“萧先生，这些年接触下来，楼景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不是唐洺迟到，是这三位大佬提前了，他们屏退左右显然有什么不能为第四人知道的事情要说。

萧群就笑：“这问我不合适啊，得问罗将军。”

罗何生沉默良久才说：“我还没有在唐洺不在场的时候接触过他。”

言下之意是他不够清楚，反观萧群，长时间变着法撩拨楼景深，虽然没有成果，但论了解，必然是他们仨之中最多的。

萧群思索片刻才道：“我无法准确判定，只说直观印象，他是个相当务实的人。”

何主任停下拨弄念珠的动作，好奇问：“怎么说？”

提起这个萧群就苦笑：“我不是一直...追求他吗？”

这小子绝对是他人生中的劫难。在物质诱惑无果以后，他就另辟蹊径，风闻他和唐洺的真实关系以后更越挫越勇，越得不到越想得到，后来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花费的心思恐怕赶得上这么多年的农业技术升级了。

但依旧收效甚微——甚微都是客气的了。唐小队对萧群保有的是对萧先生的敬意，他被框在有礼有节之中，而他追求的对象楼景深，是保有敬意的佼佼者，跟块冻了八百年的石头一样不可能长出一朵花，就是几榔头砸下去也不见一个坑。萧群热脸贴冷屁股很久了，久的他都心生不耐，但偏偏这人拒绝的方式别开生面弄得他有很好奇——

“他就给了我一份分析报告，详细阐明了我们俩之间的不合适。”

“...具体？”

萧群仰头叹气：“多得很，从能力属性到性格再到对待情感的态度等等方面的适配性，我说我改，他说悉听尊便...”

罗何生和何宁恍然，笑问：“所以你最近清心寡欲不是谣言，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是因为...”

萧群很不想承认这个，但那份报告里确实有一项关于维持长久关系难度系数的评估指标，其中一个就是专一度，僧多粥少宁愿饿死，他表示不想与这么多人竞争上岗。

如果是别人他还能安慰自己说这是吃醋，放楼景深身上就真的不敢了，他态度端正得让你觉得每个荒唐的条目都是硬性指标。

这人可有意思，想跟他谈恋爱他跟你谈合同，但若许以重利，他就在那掂量感情，真真就绝顶太极宗师，萧群感觉自己犯贱，可偏偏又好像看得到成功的希望不肯放弃。

“就好像他心里有把标尺，给他的好处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也不行。”

萧群嗤笑，虽然觉得自己被这小子给玩了，在娱乐项目如此稀缺的今天，他不介意陪他继续玩玩，硬是想找找那个合适的量到底在哪。

“那这个好处到底是多少你弄清了吗？”何主任问。

“还没呢，总有一天会弄请的。”萧群耸耸肩。

“你怎么看呢，罗将军？”

罗何生一直沉默不语，唐小队上来以后他就很少发表个人意见了，被问到了才说：

“试试看吧，也没坏处。”

坏处其实还是挺明显的，意味着他们要跟唐洺正面抢人了。

唐洺的重要性在楼景深出现以后已经退居二位了，现在几方互相依存，暗地的龃龉不至于彻底破坏合作，也不怪他们动歪心思，唐洺坐大，风头几乎盖过罗何生，却依旧一副游离在外的状态。

他们面上和气，私下分歧不少，随着人类的未来有了眉目，这样的权力结构缺陷后期会越发明显，无法在大事上达成一致总会导致分裂，这种环境下人类经不起分裂，他们不得不寻找一个备选方案。

因而，这次会议明面上是划分C1区的地盘，实际却是一次试探，他们搞不清楼景深的态度，不明白他条分缕析理性至上的表现是不是对暗藏祸心的掩饰，如果是，他们一拍即合，皆大欢喜——如果不是，那也没有关系。

正如罗何生相信的，试试总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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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洺带着唐小队走进会场，正好是去年召开大会的地方，到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