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为什么讨厌张若贤？是我所想的那样吗？”

房间门窗关紧，盛安平带回来的那一袋东西安静地放在桌上，无人打开。魏桥躺在房间被窝里问盛安平。

盛安平对张若贤的厌恶都可以直接指着张若贤说“我对你有意见”了，魏桥也不想在盛安平面前提张若贤，但这些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

“你还没发觉吗？”身边盛安平侧着身子，单手撑头看着他。

“是我想的那样吗？”魏桥同样也侧头望着盛安平。

“你想的哪样？”盛安平反问。

“那就是了。”魏桥答非所问。

“你终于察觉到了？”盛安平问，“是他对你说了，还是你自己发现的？”

背上有些痒，魏桥反手抓抓，却怎么也够不到。身边的被子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盛安平抬手将魏桥一把捞进自己怀里。

“这？”盛安平的手在魏桥后背一处挠捏。

“上去一点。”魏桥说。

一说，盛安平的手往上移一点。

“这？”盛安平问。

“嗯。”魏桥应一声。

背上的痒在盛安平的手指下慢慢消磨，魏桥抬头望着盛安平的脸，被窝里储存着两人的体温。

“他没和我说什么，我也没发现什么。”魏桥实话实说。

“他还给我介绍了工作。”

背上的手在他这句话后停顿，魏桥立马解释：“你先听我说完。”

背上的手妥协，魏桥接着说：“你把我丢在路边，我遇见他，是他把我送回来的。”

“怪不得你比我快。”盛安平说。

“不是说先听我说完吗？等我说完你再说。”

魏桥这样说，盛安平点点头。

“他送我回来，我们也没聊什么要紧的事，就好像他挺在意自己是不是因为工作而变得圆滑，说我直来直去的比较好接近，还说我们这样直来直去容易吃亏。知道我在找工作的时候，就说他们公司有个挺清闲的职位，如果我留得久一点的话，就可以去。还说什么做他的不圆滑标杆。”

将车上的谈话大概复述给盛安平听。只有帮他道歉那段删减，盛安平听了肯定会不舒服，还不如不说。

事实证明，不说帮他道歉的事，盛安平也不开心。

“他只是在接近你。有刚认识就给你介绍工作的人吗？”

“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工作，工资也不高。其实也不算他们公司的人，就是一个零时工性质，只不过比零时工稳定，比零时工钱多一点。”

“但他的前提是多留一段时间。”盛安平抓住魏桥想和他说的重点。

魏桥点点头：“嗯，一个月的话太短了，我们上次在我外婆家那边也只能做兼职。”

“要为一个张若贤打破我们商量好的计划吗？”盛安平问。

“我也想过值不值得，但这几天看来，一个月的时间停留是有点少了。我们现在没钱了，又要吃饭，房子也没定下来，不能每天睡旅馆。而且如果每个地点都是一个月，那每个地点都将会是这样，循回往复，我们剩的钱只会越来越少。而且我们只说安全的时候就定一个地点安定下来，但我们也没说具体到第几个城市，具体什么时候。”

“所以你是想在这定居了？”

“也不是，”魏桥伸直弯曲的腿，“只是想多存一点钱，不用每天这样想着怎么省钱，不用想着怎么今天还是只出不进……”

后边的话语被强势切断，盛安平停下帮他挠痒的手，一把搂住他，搂得很紧，很紧，并且在他额头留下一个吻。

魏桥不知道盛安平这是突然怎么了，任由他抱着没有动。

“对不起。”盛安平在吻他的额头时心里说的却是这句话。

是他最先提出私奔这个词，两个月都没有，就让魏桥落至这种境地。要让他躺在旅馆床上脑子里想的是怎么省钱，怎么才能让他们俩生存下去。在几个月前，这些离他都是那么遥远。

他只会在不满意的时候，不顾后果地丢出那些话，毁坏魏桥好不容易找到的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