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墙上的官兵倒是不少，但三五成群地都在聊天，似乎并不把关墙外的北翌人放在心上。

我隐隐约约听到关外有人对着墙上的官兵叫骂着，便好奇地走到外墙边往下望。只见关墙外的地面，十几个北翌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盔甲，头上戴着厚厚的毛皮帽子，还蒙着脸，手里拿着各式武器，有长矛、盾、戟、大刀、剑、弓箭……五花八门的。

他们聚集在一块，对着关墙上的官兵叫骂着。从那有些稚气未脱的声音可以听出来，他们的年龄并不大。

我慢慢往那堆北翌少年的方向走近，凝神细听，终于听明白了他们在骂什么。

“一帮龟孙子，躲着不敢出来迎战，有种你们出来几个跟爷们单挑。”

“告诉那个上官烈锋狗皇帝，爷迟早得把他的皇位抢回来。”

“大过年的，爷们出来一趟容易吗？你们再不开放关口让我们换点粮食，等我们打进去爷就把你们关进牢里全部饿死。”

“他娘的，墙上的人都是太监生的，BIAO子养的不成？个个躲进娘的裤ku裆dang里不敢吭声了。”

“我看他们就是太监，不敢亮家伙。”

如此等等，大多不堪入耳。

我有些觉得好笑，这群未谙世事却极端叛逆的孩子把战争当成了游戏，没事过来玩玩。我也没搞明白，如此不值一提的挑衅，为何要让卫将军带着三千军士留在此处来对付他们。

我再转头看看关墙上的官兵，一个个悠闲自得的模样，似乎把北翌人的骂声当成了背景音乐。

不远处，我哥跟着一堆的官兵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里面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脸严肃地左指指右指指，我猜那就是卫将军焦浩然了。

我没敢让卫将军发现我，偷偷溜到他的后方，朝着我哥调皮一笑。

我哥见到我显然惊了。他看了看周围，跟身边的人交待了两句，迅速朝我走过来，拉着我就往关墙下走，边走边低声呵斥：“你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你，谁知上面竟这么好玩。”我嘻嘻笑着，被我哥拉着往下走，一步三回头，心中不免遗憾没听到卫将军和我哥他们都在讨论些什么。

“你最好老实待在屋里，这里可是一个女的都没有。卫将军来了后，连随军妇都被遣送走了，这里的士兵个个都如狼似虎，你若被人发现是个女的，连我都难保你周全。”我哥声音很低，满脸严肃，带着愠怒。

随军妇，也就是军妓。我曾听说过，军队里，通常会把敌军那边虏来的女人犒劳将士。有些官员或大户人家一旦获罪被抄家，家中的女眷最好的下场是被削为奴籍卖出去做奴婢，不幸的就会被送入军中慰劳军士。

“哥，你说话怎的如此粗鲁，知道我是个女的还说得这么直接？”我涨红着脸，娇嗔道。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的？我看给你对翅膀你还真敢飞起来。”我哥仍在训斥，眼中夹杂着气恼和心疼。“胆子还真不小，竟敢在这种时候跑到这里来。”

听我哥这么一说，我觉得非常委屈。我那么辛苦地来到这里我容易吗？他竟如此说我。可我转念一想，我哥说得也不无道理。他说的军中没有女的这种情况，我先前还真没好好想过。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我开始撒娇：“哥，你等会儿给我和我的护卫们都弄套盔甲吧。他们对我可好了，一定会好好保护我。”

我哥瞪了我一眼，说道：“等天气好点，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那你必须跟我一起回去。”我立刻说道，“我来就是接你和大海一起回去的。对了，大海在哪儿？我还没见到他呢。”

“胡闹！”我哥又瞪了我一眼，看我一副委屈的模样，脸色缓和下来，又道：“大海在练兵呢，等会儿我让他去见你。”

我看到褐樟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我朝着他笑了笑，继续问我哥：“大海如今是你的部下？”

“当然，我得照顾着他点。”

“可你都是副军中郎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