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有同样困惑的还有李浩则，陈茉然虽然答应了和他在一起，却不肯在外人面前对他的示好有任何回应，哪怕牵手，也只有那天早上在医院门外的一小会，一进医院陈茉然就借故松开了，两人独处时，气氛稍微好一些，但也还是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李浩则无奈，却也只能接受，他知道自己不配，不配享受一个正常男友的待遇，只能一如既往的殷勤。医院的同事们从前倒是很熟悉这种状态，后来陈茉然一再澄清，又接受了二人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们接受过陈茉然男朋友的款待，如今这情形，却愈发让人不懂。

大家在狐疑之中猜测，谁也不敢多言，除了程斓。

其实也怪不得程斓愤怒，她一路见证了李浩则对陈茉然的追求，清楚的了解陈茉然对这段感情的拒绝，现在两人重修旧好，她反而成了那个多事之人。

她对陈茉然的反复颇有意见，无法磨灭自己对李浩则的在意，内心的煎熬已经无法隐藏。

陈茉然看在眼中，十分理解她的情绪，却不能当即解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程斓单独谈话，却没等她开口，就被程斓的冷嘲热讽弄得说不出话。

“我和你说过，如果你不爱他，不要利用他。”

“我没有利用他，现在的情况我还不能和你解释，但是学姐请你相信我，最终你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明白你终于被他的真情打动，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不是这样的。”

“我有眼睛，我看得见！”程斓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尽管心痛，还是不争气地替自己爱的人讲话，“如果你决定和他在一起，请认真对待，因为你肆意浪费的，其实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陈茉然看着程斓失落的背影，心中也无奈极了，原来事情演变到此种境地，受伤的不只她一个。

为什么爱情总是不能精准地派发给两情相悦的人，总要生出这么多的折磨和煎熬？

带着这份失落又无奈的心情，陈茉然又来到了李浩则的公寓。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今天的晚餐是小火锅，面对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餐桌，李浩则心中甜蜜，这样浓厚的居家氛围，他要的幸福不过如此。

陈茉然脑中却一直想着程斓流泪的双眼，想着自己那一晚的屈辱，想着顾思潜伤痛的面庞，看着眼前李浩则的笑脸，心中的怨怒越来越深。

她拿起手机点开录音键，悄悄放到了口袋里，张口说道，“师兄，以后我们不要吃火锅了好不好，我总有些不太好的联想。”

李浩则知她意有所指，讪讪而笑，顺从的说道，“对，秋天本就干燥，吃了火锅更加上火，我下次不做火锅了。”

两人继续闲聊着医院里的事，气氛复又缓和，陈茉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录音正常进行，又将手机放回了口袋，望着李浩则笑着说，“师兄，我手机没电了，借你手机用一下给我妈打个电话。”

李浩则毫无疑虑，将手机交给了她。

陈茉然翻开通讯录，找到了“中介韩经理”拨了过去，却被挂断了，她心跳加速，紧张的手心出了汗，却仍然不死心，又重新拨了过去，口中假装嘟囔着，“我妈怎么不接电话？”

李浩则并未在意，继续吃着晚餐。

电话接通，陈茉然迅速按了免提，莫晗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有什么急事儿吗？”

李浩则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慌了神，伸手就想抢夺陈茉然手里的手机。

陈茉然反应迅速，避开了他的抢夺，开口说道，“看来莫总，和我的师兄，很熟啊？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我真的很好奇！”

陈茉然的语气是李浩则从没有见识过的冷静，电话那端是一阵沉默，莫晗没有挂断，也没有说话。

李浩则忍受着这段沉默，手足无措，陈茉然目的已经达到不再闪躲，他终于拿到了手机，迅速挂断了电话。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只是本能地辩解着，“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