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又想到了过去，一个晚上没睡好的顾从杨一上午都昏昏沉沉得仿佛只要有可能就能一睡不起，直到她仔细看了看杨姗姗交给她的演出服。

当时，看着笑容满面地将装有衣服的袋子交给她、让她试试看的杨姗姗，顾从杨并没有多想，她在前往更衣室的路上，想到的也只有“衣服的质量似乎还不错，因为摸着手感很好，上面繁复的蕾丝看起来也很精细。”等内容。

等到顾从杨进入更衣室的隔间，将整件衣服打开、准备换上的时候，她才发现手中的衣裳居然是一整套洛丽塔装。厚重华丽的黑色刺绣版布料带着神秘的气质，吸收了法国罗布披风元素的后背设计，红色的颈饰带着黑色的小花和碎钻，胸口和袖子以及裙摆上的深红色蝴蝶结古典而优雅，层层内衬下的下摆带着漂亮的弧度……

说好的猫猫装呢？这么想着的顾从杨忍不住打量了一番手中的衣服，然后在心里质疑道：“一只猫需要穿成这样吗？”

就在顾从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她听到门后传来了杨姗姗的问话，是问她换好了没有。

诧异地看了一眼木门，拿着衣服的顾从杨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她过来的杨姗姗，缓缓打开了门。将对方的失落纳入眼底，抱着衣服的顾从杨踌躇提问：“这衣服……是不是……拿错了？”

“我怎么会拿错衣服？”一脸认真的杨姗姗告诉顾从杨：“你是不是因为没看到尾巴和耳朵才觉得奇怪？我和你说哦，尾巴和耳朵都是另外弄上去的……”

抿了抿嘴唇的顾从杨略微想想，委婉道：“这种是不是太隆重了，老师她……”

“怎么会？只是为了突显可爱而已，你别多想啦。”杨姗姗一脸“你不懂你不要乱说”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而且我们又不用在所有人面前演出……”

偷偷瞧了瞧顾从杨的神色，杨姗姗再接再厉：“你是不是不会穿啊？要不我帮你穿？”

注视着神色十分正派的杨姗姗，如果顾从杨当真只有十一岁，她估摸着还可能会相信对方的胡说八道。可问题是她已经二十七岁了，这种忽悠小孩子的把戏，对顾从杨来说……未免有些……太小看她了。

“我记得其他舞台剧的动物装都不是这样。”并不是只有顾从杨这个班上的舞台剧排演的是西方童话，她记得还有三个班级也是。

对顾从杨的提醒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杨姗姗直接装傻：“我们和他们又不一样……”

因为在衣服上无法达成共识，于是两人陷入了僵持，最后以杨姗姗退后一步作为结束，但她要求顾从杨穿一次给她拍照。

发现对方只肯让步到这里的顾从杨只能也退一步：“好吧。”

随后，顾从杨在更衣室的隔间里换衣服，而杨姗姗站在门口等她，顺便聊天：“从杨你怎么知道这个衣服啊？你是不是……”

就算杨姗姗没说完顾从杨也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于是默默地在心里回答：“因为我也有过这样的裙子……”那还是赵嘉措给她专门找人做的定制款。

没听到回答，杨姗姗好奇地看了一眼木门，随即将口袋中的手机拿了出来。七八分钟后，听到门开的“吱呀”声，她立即扭头看了过去。

一抬眸就是杨姗姗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目光，穿好衣服的顾从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对方定定看了她几秒，掏出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发套、帽子和化妆品还有小皮鞋……

抽了抽嘴角，瞧着那些东西的顾从杨暗自想着：这是专门等着她的吗？还有，杨姗姗难道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吗？只是曾经的她忽略了什么东西，因此从未发现对方的本质而已？

与此同时，拿着那些东西的杨姗姗盯着穿好衣服的顾从杨，嘴角压不住地上扬。

待杨姗姗将所有东西弄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从杨忽然发现对方的化妆技术在同龄人中应该算得上不错，甚至还超过了不少成年人。

瞧着镜子中完美到近乎虚假的精致面容，顾从杨眨了眨浓密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