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诵经声从远处遥遥传来，偶尔可以听到撞钟声一下一下穿过风和树叶传入耳朵，看着牵着顾从杨的赵嘉措，离开珈蓝寺庙的顾从新不动声色地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寺庙，不久前老僧人的话在他脑海里不断徘徊、挥之不去。

当时，僧人是这么说的：“……那位女施主带着浓郁的怨气和恨意，施主您要小心。”

不知道老僧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顾从新一脸困惑不解，他想：怎么可能，他妹妹才十二岁，怎么可能带着浓厚的怨气和恨意？嫩不成，是什么东西影响了她？

考虑到一些近乎荒唐的可能，顾从新重新开口问道：“是不是因为她接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或者……”不是也有人因为接触了什么东西然后就被附身或者性情大变什么的？

然而，老僧人打断了顾从新的猜测，他直白地告诉他：“不，是女施主本身就具有的……，而这本东西不过是被她的怨气和恨意吸引了……”

被这话弄得震惊不已的顾从新有些慌张地挺直腰背，急忙解释道：“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说判断出现了一点失误？你要知道，我妹妹她……”

“老僧能理解施主您难以相信，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人们往往被自己的眼睛和感觉或者以往的经验所蒙蔽而忽视了很多东西，以至于等到真相来临才发现措手不及。”老僧人抬手示意顾从新听他说话：“尤其是亲人，没有人愿意相信曾经朝夕相处的人完全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呼吸都变得急促顾从新低头握紧自己的手，想要寻求帮助：“那我能做什么？”

“老僧不知。”但老僧人却这么说。

此话一出，顾从新猛地抬头看向慈眉善目的老人，双眸微颤：“什，什么意思？”

“女施主身上还没有杀孽，所以老僧管不了。”面对顾从新直勾勾的目光，老人目不转移地看着他，语调仍旧不急不缓。

这话一落，顾从新的心顿时一沉——这意思，他慌张的想，这意思是……

坐在位置上，穿着金色袈裟的老人示意顾从新走向他。等顾从新走了过来，僧人便将手伸了过去，摸着顾从新受伤的那只手，问他：“很疼是不是？一直在隐隐作痛。”

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的顾从新半晌才应声：“嗯。”

“那就是她的怨恨，老僧现在看见的只是一把燃烧着愤怒和怨恨的小火焰……”似乎瞧见了什么，老僧人的目光停留在会客室的某把椅子上，随后松了手：“不要让它燃烧成熊熊大火，否则什么都来不及了。”

闻言的顾从新煞白着脸，感觉手上的疼痛感瞬间消失了不少，于是他踌躇开口：“谢谢，那如果……”

就算顾从新不说完，老僧人也知道他想问什么：“那女施主就只有死路一条，犯下杀孽终将付出代价。”回答中带着一丝杀伐之气。

听到答案顾从新闭了闭眼睛，嘴唇颤抖着问僧人：“就不能，不能有条回头路吗？”

“一切就看那位女施主怎么决定了。”

……

陷入回忆的顾从新最终是被顾从杨的声音提醒回神，抬眸看向年幼的才是花骨朵般的妹妹，想着老僧人口中所谓的杀孽，顾从新咬紧后牙，暗自发誓：他绝对，绝对让那种事情发生……绝对不会！

“哥哥？”发现顾从新看着她却不说话的顾从杨更加疑惑。

扯出一抹笑容的顾从新：“怎么了？”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顾从新，顾从杨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吗？”用完好的那只手揽住妹妹的顾从新看了看受伤的手：“我在想这手受伤了晚上还怎么洗澡。”

“让小措哥哥帮忙就好了。”知道自家哥哥在烦恼这种事情，顾从杨笑着给出解决方案：“小措哥哥绝对不会拒绝是不是？”

此时正好在看手机的赵嘉措抬头，先是看了一眼顾从杨，而后看向顾从新：“昨天不是我帮你洗的吗？”

“可我觉得洗得不干净诶。”说着这话的顾从新认真地思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