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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堵了自己的话，还如此无顾忌地说出两人吵架的事，多少让安远侯有些无语和抹不开面子，毕竟没有谁家儿媳妇敢当着公婆的面把夫妻吵架这事说得如此轻松。不过也仅仅是“觉得”有点没面子而已，并不真气恼。

边说边注意他们表情的虞氏又接着说：

“侯爷想把若曦记到妾身名下做嫡女这事，妾身是坚决不同意的。如果您觉得她命好必须做嫡女，那……妾身只能自请下堂，侯爷您直接把怜氏抬做侯夫人更省事！”

虞氏这些话，算是有点口不择言了，夫妻闹矛盾，也不能当着公婆的面就说出“自请下堂”这种话来。嫁进秦家快二十年，老侯爷第一次对虞氏生了怒气，但作为公爹他又不能直接指责儿媳，只得转头给老夫人使眼色，让她赶紧说点什么。

老夫人接收到老侯爷的信号后，倒是想干脆让虞氏走人得了，可理智告诉她安远侯府暂时离不了虞氏，最后只得做和事老：

“媳妇这是说气话吧！若是恒儿有错你们好好商量就是了，什么下堂不下堂的话，以后万不能再随意说了，知道吗？”

老夫人话落，虞氏就站起身来请罪：“儿媳不孝，让二老跟着担心了！”，对老夫人的交代，她却是半句都不接。

安远侯在她“自请下堂”这个词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气得是牙呲欲裂了，心中那已经消得差不多的怒气又暴涨到脑门。颤抖着手指了虞氏半天，最终只憋出一句：“你你你，你……不可理喻！”

虞氏请完罪又自己坐了回去，并冷笑着反问安远侯：

“请问侯爷，妾身是没有为您生儿育女了吗，您就如此差女儿？您总是挑剔玉儿性格跳脱，可您扪心自问，这么些年您可有在然儿和玉儿身上尽到过半分父亲该有的责任？您记得秦若曦的生辰、清楚秦若曦喜欢吃何种糕点、喜欢穿何种颜色的衣服、喜欢何种款式的首饰，可侯爷，玉儿生辰是哪天、她喜欢吃什么、平日里做什么打发时间，您知道其中一样吗？不知道吧？！”

安远侯语塞，这些确实都如虞氏说的那样。可：

“我不是想着你是当家夫人，能照顾好自己的女儿，而怜氏只是个妾室，许多事我不替她操心的话，若曦会被忽视……”

虞氏反问：“哦，侯爷的意思，我是正室，就活该当娘又当爹独自教养儿女。而作为妾室的怜氏，仗着出身不如我，如今身份地位也不如我，所以她的女儿就该得到侯爷您所有的关爱，是这样吧？！可是凭什么？侯爷不觉得这样很没理吗？要如此的话，您还娶妻干什么？不闲多余吗？我离开，不正好给怜氏腾个位置！”

“够了！”

老侯爷气得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瞪着虞氏半天实在吼不出口，又指着儿子怒道：

“你们给我跪下！”

大家长发怒了，安远侯和虞氏同时跪倒堂屋中间，安远侯说了句“父亲息怒！”，虞氏则只低头跪好，一句话都不说。

老侯爷似乎真被气狠了，说的话也重了起来：

“你们两个……这些年都能过来，如今儿女都要娶亲了，竟在这里为这点事吵到如此地步？！虞氏，我扪心自问，自从你进了我秦家门，就没让谁给你立过规矩受过罪吧？连安远侯府的家都直接绕过他给你当着了吧？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非要闹着下堂？！好，你若真要下堂，我满足你，我倒要看看你离开了我秦家，还能过好日子不！”

安远侯顿时慌了，平时最偏心虞氏的老爹都气得说出这种话来，他一时竟有点心惊胆颤的感觉。虽然虞氏不贤惠，更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可他却从未想过要休了她。

于是他也不管虞氏是否愿意，侧身一把拉着虞氏的手臂吼她：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爹赔罪！”

虞氏却不怕，她只是抬起头，瞟了一眼安远侯猴急的样子，又低下头什么动作都不做。

而早气得胸口闷的老夫人，直接站起来指着虞氏大骂：

“虞氏，你哥贱人，休要作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