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就发现不了了么。

她想要去长安看一看。

看到这里，贺元柏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林鸢，“如果是还没有经过化生的鲛人，长时间离开深海，会怎么样？”

“......会死。”而身旁的林鸢面无表情的回答说。

会死。

因为鲛人注定生活在深海，就像鱼要生活在水里一样。还未化生，就是说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留在岸上，长时间离开海水，会使得她虚弱疲惫，伤及元气。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去长安呢？”贺元柏又问。

他很心疼，想不到林鸢去长安的这个选择，是冒着那么大风险的。

“就是想去看看......”她说，“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去的，可就是觉得，想要去看看，那到底什么样的，为什么他那么想去。”

她对于长安的执念，是因为弗遗对长安的向往。

小弗遗那么想去的地方，一定是特别的。

所以，她想要亲眼去看看，那个让弗遗动心的地方，到底有什么那么好的。

“可是你离开深海，他们没有发现吗？那个把你们养大的首领，他要是知道你还没有化生，就离开了深海，去了岸上，还去了长安，他不会生气吗？”

贺元柏心里是有点生气的。

他气林鸢为了弗遗离开深海，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他气林鸢如此冒失的举动，给她自己以后的生活带来如此大的改变。可能正是因为他知道弗遗和林鸢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局，更气弗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林鸢。

那个时候的林鸢，明明那么相信他。他却毁了这一切，亲手把林鸢推入万劫不复。

而弗遗，居然就是他......

要不是亲眼看到那个小和尚跟他自己长得如此相似，他永远都不会相信，弗遗就是他，但是亲眼看到以后，他再也说不出否认的话。

只是一种感觉，一种独一无二的感觉，看到小弗遗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定然是有着某种联系的。

“他病了......”林鸢说，眼神很寡淡，也很绝望，“不，也不是病了......用人类的话来说，他老了。”

那位曾经照顾他们长大的老首领，终究是老了。

鲛人一族并不好战，只不过因为老首领老去，他抚养长大的一些孩子们为了争夺首领的位置，吵闹不休，让他失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