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印象？她是你管下的宫女，你怎么会没印象？”，奚眠扣住雪雁话里的漏洞责问道

雪雁形色不变，从容地解释着，“蒹葭殿包括奴婢一共有32个宫人，我奴婢哪会一个个都清楚，奴婢虽为掌事大宫女，也只是作下安排，自有人会具体去做，‘奚’大人难道是怀疑奴婢吗？”

雪雁特地着重强调‘奚’这个词

在场调查的官员稍稍拧眉，单看这宫女行事，这件事好似确实和蒹葭殿无关，难道是他们判断有误？

奚眠没有自负地认为一句话就能套出，也没有在意雪雁的提醒，当即又问，“你不了解沐雪，那总了解昭妃娘娘吧？”

“自然”

“那本官问你，本宫查到沐雪来蒹葭殿第一年就惹怒昭妃娘娘，你知道其中的缘故吧？”

“奴婢知道，沐雪刚来时厨艺不错，娘娘赏识，就让她到小厨房做事，谁知她因家族被贬怨恨陛下，她只是一个小宫女，没有资格面见陛下，于是迁怒三皇子殿下，在膳食中下毒，还好三皇子福大命大躲过去，娘娘心善，没把这贱人赶去掖庭服罪，只是她到底生了害殿下的心思，所以就贬她做粗使宫女，现下这贱人被害与娘娘真的没有关系，娘娘也是慈悲才遭了这祸事，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扔这贱人去掖庭，她就是个祸害，死了还给娘娘泼脏水”，雪雁开头冷静述说着，后来语气渐渐变得愤愤不平，让人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对此，奚眠不置可否，真要害了三皇子奚含衣还心善地放仇人在眼前晃荡，她不隔应吗？他更偏向奚含衣是要折磨沐雪，奚含衣最喜欢让人慢慢绝望，生不如死

奚眠猜得八九不离十，而且，是奚含衣妒忌沐雪的美貌，偏偏奚含衣每天都看到沐雪，这让她不由想起了面对比她貌美的奚含微时的无能为力，所以她就折磨沐雪，幻想她折磨的人是奚含微

“谋害皇子，这么恶劣的事为何宫里的人都不知道？”

“沐雪没有成功，娘娘不想让陛下担心”

奚眠心里翻白眼，话里话外都是奚含衣如何的贤良淑德，真是用心良苦，每天都带面具，奚含衣她不辛苦吗？

奚眠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摆摆手让雪雁退下，“蒹葭殿有哪些人与沐雪接触过？”

宫人们垂着头面面相觑，纷纷议论

“沐雪？”

“沐雪是谁？”

“我没有印象”

“我也是”

...

最后一个人站出来，“回大人，沐雪为人木纳得很，宫里没有人和她认识的”

奚眠眉头一拧，心里升起一股火气，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没印象，肯定是蒹葭的人早就交代，不许宫人透漏沐雪的事，奚眠心里有些悲凉，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悄无声息地没了，他们就这个态度

“你们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奚眠厉声道

“真的没有，大人就是把我们拉倒掖庭，我们也不清楚啊”，那个宫女没有考虑，哆嗦着说

“你——”，奚眠重重拍案，险些要教训她，只是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他闭了闭眼，许久，开口道，“此次是下官鲁莽了，下官告退”

“大哥也是为公家办事，本宫不怪大哥”，奚昭妃宽容地笑了笑，“雪雁，打包些糕点给各位大人，烦忙了这么久，大人想必也饿了”

“娘娘有心了”，大理寺的官员不余夸赞道，只是...他们悄悄瞧了眼奚眠

“既然是昭妃娘娘的好心，你们就收下吧”，奚眠恢复了温和的脸色，允许了，这些人精着，一点东西不至于收买

“谢大人”，下面地官员喜笑颜开

...

出蒹葭殿后，奚眠向秦磊告辞，“秦统领，今天麻烦您了”

“没事”，秦磊摇头，“本宫还要去向陛下回报，先走了”

“嗯”

奚眠目送秦磊离开

大理寺的官员还要去查其它的方向，奚眠让他们先行离开，只余下朱言和他的一个侍卫

奚眠站在门口回头看蒹葭殿牌匾一眼，哀叹了一口气，线索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