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个样子的肖寒川，蓝汝嫣眼中冷笑更甚。

他这个模样是做给谁看？真的惭愧曾经那样对待自己吗？还是在演苦肉计？

“肖寒川别惺惺作态了，你这个模样更让我厌恶！”丢下这一句话，蓝汝嫣决然转身下楼去。

“……”肖寒川感觉心被人用刀子在搅拌，很痛，很痛。

缓缓抬起头，望着那一道纤瘦的背影，肖寒川眼中闪着沉痛，愧疚，知错的光芒，唇色一度苍白了，声音沙哑裹着伤痛，“汝嫣，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刚到楼下，迎面迎来一个佣人，那佣人恭恭敬敬问道：“少奶奶你是不是饿了？”

蓝汝嫣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口干了，想下来喝杯水。”

“少奶奶你别喝水了，厨房里还有少爷一大早就叫我煲的汤，现在还用慢火熬着呢，我现在就给少奶奶盛一碗汤来。”一说完，佣人就转身想去厨房盛一碗汤来。结果，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不用了，我喝水就行了。”

蓝汝嫣冷扯了下唇角，径直走到茶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就喝起来。

“这，这……”佣人一转身就看见少奶奶在喝水，急了，“少奶奶，这汤是少爷亲自煲的，是少爷的一片心意，少奶奶你这怎么能……。”

“你是不是很想说，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蓝汝嫣一眼看穿了那个佣人到底想说什么，兀自她笑了，“是啊，我就是这么不知好歹的，肖寒川最好现在就跟我离婚啊。”

那佣人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忙摆手解释道，“少奶奶，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少奶奶你以前那么想要少爷对你好，现在少爷终于对少奶奶好了，怎么少奶奶反而想跟少爷离婚了？”

经佣人一提，许多过往回忆霎时间涌上头，蓝汝嫣突然笑了，笑得悲凉，笑得莫名让人心头一颤。

“是啊，以前的我做梦都想得到肖寒川的好，哪怕是一个眼神，我做梦都会笑醒，可是两年多了，我对他掏心掏肺，换来的是他冷嘲热讽，我累了，我爱他爱得身心疲倦，你知道默默地付出，换来的还是冷言冷语，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佣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两年来少奶奶无时无刻不在讨好少爷，每一个晚上少奶奶都会站在大门口张望，看看少爷今晚会不会回家。

如果少爷回家了，少奶奶会帮少爷放洗澡水，早餐根本不用她们来做，少奶奶天不亮就起床煮早餐，但少爷两年来，从未对少奶奶好过，哪怕是一句话少爷也懒得跟少奶奶说过，除非有时少奶奶不知道哪件事惹恼了少爷，少爷才开口说话，但话从未就没有好听过。

这一幕幕，在佣人的脑海中闪现，顿时看向少奶奶的眼神，多了一丝同情。

是的，是同情。

同情少奶奶两年多无怨无悔地默默付出，却还是换来冷言冷语。

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一定会奔溃的。

也许少奶奶跟少爷离婚，无论对少爷，对少奶奶都是一件好事吧。

佣人眼中泛起一丝真诚的笑，“少奶奶，对不起。”

“没关系，我懂。”蓝汝嫣扯了扯苍白的唇，其实她也看到佣人眼中那一抹同情，同时她心中升起一股悲凉。

当初自己怎么会那么傻的，肖寒川是天子骄子，而自己只不过是不被任何人看得上眼的小人物，怎会还想着嫁给他后，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