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疏楼带着季熙出了阵,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翠竹掩映的庭院。 昨夜恰落了小雨,此时片片竹叶上水珠晶莹,衬着其挺拔之势,倒是极为风雅。 庭院外有处篱笆,中设有桌椅,月清歌此时正端坐于其中。 白衣青竹,端凝娴雅。 “这怎么回事啊你什么意思” 疏楼一掀衣摆地坐到了月清歌面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眉头都快锁在了一块。 季熙站在月清歌身后,不言不语,眉宇间也是淡淡的,大有一切看破生死有命之感。 “哎,那个他不会是” “他是季熙。”月清歌抬眸看了眼疏楼,“他自幼学习机关术,且很有天赋,如今怕是不比你弱。” “评价这么高”疏楼愣了一瞬,随即勾起一丝笑。 “年轻一辈,除了你,我还真没服过别人。”疏楼拔了一根草茎咬在嘴里,他虽笑着,眼底却带了丝郑重。 他比月清歌还要早到隐月,他曾是桑榆唯一的弟子,就算不自傲地说,桑榆的本事,他就学了七八成,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 所以他从小就眼高于顶,脾气秉性不错,就是太骄傲了些。 直到他遇到了月清歌,可以说是他人生路上一个永远迈不过去的坎。 他第一次见到月清歌,就只觉得是个好看又不爱说话的小姑娘。 虽说他一点也不想自己的师父再收徒弟,但是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小师妹也没什么坏处。 所以最开始,他总是处处欺负月清歌,他想看看这个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脸上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表情。 可是她总是能巧妙地躲过他任何捉弄,且几乎从不开口跟他说话。 而桑榆师父似乎对这个小师妹格外的严厉,他没见过是谁学了机关术的皮毛,就被关在各种机关阵法之中,不破阵就不能出来的训练方式。 而让他讶然的是,月清歌真的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出来,只是每次出来,她的白裳上总是带有血迹,不过她走路的身姿依旧挺拔,她也似乎从来不会低头,再难过她也不会同师父抱怨一句。 也是那个时候,他不再欺负她了,因为他知道这种欺负在她眼里幼稚得跟小孩子一样。 没错,那个时候他们都是小孩子,可她似乎又不是。 直到有一次,她在桑榆师父的一个新阵法中待了两天一夜,才破阵而出,那是她最狼狈的一次,白衣染血,步履艰难。 可是她仍旧是自己走出来的。 后来也是那个傍晚,他碰见她躲在后山偷偷地哭。 他刚开始觉得很新奇,等看到她双眼肿得跟个小兔子一般时,他又莫名地因为自己的好奇而觉得愧疚了起来,于是作为师兄,他特意去摘了好看的花儿来哄她开心。 只是兔子姑娘却一点不领情,抬脚就要走。 走就走吧,还不小心将怀里的东西落了出来。 那是一支碎成两截的玉钗。 “还给我”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地气势汹汹地跟他讲话。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哭吧”懵懵懂懂的小少年自然不懂女儿家心思,但他隐约觉得这个东西对她似乎很重要。 “要你管” “那个我我会修,对,我会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明明不会啊。 “你你真的会修”她擦干净眼泪,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嗯,我会修得完全看不出来裂痕的,你放心,别哭了。”他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慰,不同以往,她这次尽然没有躲。 “如果你帮我修好,我以后就叫你师兄。”她郑重地把玉钗放到了他手中,然后转身离开了。 后来天知道他去求了另外一个师姐多久,又是低声下气地,又是当牛做马的,那个师姐才帮他把玉钗修好,并且他还因此被师姐嘲笑了许久。 不过后来看到月清歌那一瞬间展露的笑颜,他又觉得分外值得了。 也是从那时开始,月清歌也不再处处避着他,虽也不同他亲近,但平日却肯跟他说话了,偶尔也会同他比试比试,不过总是他输罢了。 每次输了,他都不得不按照承诺偷偷下山给她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回来,有好几次被逮住,还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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