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清晨的阳光落下来的时候，程翘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身上冰凉一片。

女人的脸蛋仍旧精致，妆容都没卸掉，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精神恍惚。

家里破产没多久，她的合同就快到期。原本肯定要续约的，但是这次明显是故意难为她。直到如今都没有给她配经纪人，昨晚，还是罗佳把她送回家的。

回到家里，身体上那股无力感已经消失，她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着，也不敢看任何电子产品，生怕看到什么与她有关的绯闻报导。

她在娱乐圈的这些年，不是没见过红极一时的人，都是因为丑闻，从巅峰摔下来，最后落得无人问津的下场。

程翘是童星出道，因为工作忙，高中读到一半便休学拍戏。

这条路是她选择的，她曾经以为没有错。

但是现在来看，如果她离开娱乐圈，在外面的社会里，好像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一个没有高中毕业证的小姑娘，没有其他的一技之长，她都不敢想自己退出娱乐圈的凄凉场景。

程翘的思绪很混乱，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

她条件反射一般想挂断，却瞥见了那个熟悉的人名——楚雁然。

对了！如果不是她让自己去杀青宴，如果不是她自己去拦许理文......还有自己浑身无力的原因，估计也和楚雁然脱不了干系。

这次的事情，肯定是她干的！

想到这，程翘赶紧按下接通键，她咬着牙，刚要开始骂，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让她吃了一惊。

电话拿头，楚然的声音轻松愉快：“恭喜啊程翘，昨天我男朋友居然说要帮你一把呢。”

“什么意思？”程翘愣了愣，昨天晚上她都在和许理文纠缠，虽然听见尖叫声，但是并没有认清楚雁然的男友是谁。

此时楚雁然突然这么说，程翘自己都觉得有些吃惊。

“樊晔啊，你昨天没看见么。”楚然的语气透着吃惊：“他还在我面前夸你来着呢。”

“樊晔？”程翘愣住，后知后觉般反应过来：“樊影帝？！”

不可能！他怎么会变成楚雁然的男朋友？

程翘当然记得樊晔，他们一起合作过《风无影》。电影里，樊晔饰演男主慕肖，她是痴恋慕肖的女三号窦桂华。

在剧组的时候，樊晔演技好，业务能力强，基本都是一条过，也帮助过她很多。所以她对樊晔，都是敬佩、欣赏的。

可是自己敬仰的前辈，突然变成了楚雁然的女朋友，程翘一时还无法接受。

“对啊。”楚然当然听出了她的惊讶，语气越发愉悦：“你可以放心，昨天晚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程翘听着她的语调，没来由觉得愤怒：“别装了，我昨天晚上变成那样，不就是你设计的么！”

她是落魄了，比不上从前，可凭什么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就要这样高高在上的说帮了自己？

想到昨天自己的模样也被樊晔尽收眼底，程翘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我设计你？”楚然轻轻一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我图什么？图你的钱，还是图你的色？”

“你......”程翘被她问住了，但是转瞬，她想到那次的模特事件：“你就是不服！那次你没有替换进来拍广告，所以对我怀恨在心！”

“哦？”楚然疑惑：“还有这出？我都就不记得了。”

紧接着，她的声音变得冷淡起来，仿佛结上冰霜让人不寒而栗：“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应该帮你了吧。”

不帮她，等于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程翘的脸色微白，才知道自己干了多大的蠢事。现在的她，早就没有了嚣张的资格。

“是我一时糊涂冒犯你了。”她深吸一口气，还在颤抖：“楚雁然，你这样接二连三的对我，究竟想干什么？”

“话可不能乱说呢。”楚然的语调恢复之前：“这次给你打电话，除了刚才的事，还有答应给你的资源。”

“什么资源。”经过昨天的事情，对于楚然的话，程翘明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