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星者的星舰一如过往平稳地行驶在宇宙海当中，只有船上的人才知道他们刚才遭遇了什么。

珈音把自己在白棘星最后一晚的情景再次复述了一遍，羽毛！他同样在森翠荒漠看见了纷纷扬扬的羽毛，和如今裹挟他们的羽毛如出一辙。

“赛默林通知一下，照常向黑岩星的方向行驶。”昱霄怕是不放心补充道，“不许动那批萤石矿，是要完好无损地运送到黑岩星的。”

赛默林点点头。

珈音在指出攻击星舰不明生物的方位后便感觉身体有些虚弱，可能是抑制剂的副作用还没有完全解除，等会他要好好问问帅虫虫，给他的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频繁地让他的身体感受到不适，一定是这个奸商为了赚钱给的劣质产品。

他拉了拉昱霄的衣袖，说：“我头晕。”

.....

“其实，我们的能源几乎用尽了，不然怎么会...”昱霄扶着有些虚弱的珈音回了卧室，向他解释道，“你们最近很少看见我们的踪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我们才需要消失已久的萤石矿。”

“如果没有找到的话，你们？”珈音随口问道，昱霄来到白棘星那么久也没有找到矿，遇见自己后才得了点消息。

昱霄指尖收拢，说道：“我们，就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呗。”

昱霄替珈音打开灯，不得不说昱霄房间里的陈设和白棘星上相差无几，简单素雅，东西少得可怜，珈音心想可真难为昱霄维持了自己一贯的审美。

非常的直雌。

“你和顾盛璟怎么有种要吵起来的感觉。”昱霄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不留神，碎片在指尖划过，滴下殷红的血滴，昱霄作势要把手指含进嘴里。

珈音皱眉，握住昱霄的手，“你受伤了。”

“没事。”

不等昱霄拒绝，珈音就从抽屉里找出了创口贴给昱霄贴上，“怎么那么不小心。”

啊...还以为。昱霄盯着手上的创口贴，他在想什么。

“咳，既然你上了我们的船，我就把你当做我们的一员，那能说说为什么要离开主星吗？我不小心睡着了，还能再听一遍吗？”昱霄单膝半蹲在地板上，握着珈音的手，乌黑的眼仁中只有一抹金色的影子。

珈音垂眼看身边的雌虫，脑海里跃过很多画面，之前的生活就像被安排好的一潭死水，不管他做什么他得到的都是正确的认可，他想要的、他喜欢抑或是不喜欢，所有虫都无条件答应。

他是高高在上的雄子，更是联邦尊崇的圣子，甚至连他的衣袂都是雌虫争不到的珍贵物品。

可是他的联邦背叛了他。

“昱霄，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精神屏障吗？可能你不相信，他是真的存在的，联邦每年都会花很多精力去维持屏障，以确保联邦公民的安全。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是珈百璃他们就像梦魇，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我们一棍。”

珈音说着却不自觉想到那一天。

顾盛璟和库洛伊所说的那些话——

‘精神屏障已经被偷偷撕开了好几个口子，并且有着越来越大的趋势，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珈百璃会重新出现在我们的领土之上。’

‘统领...我们该怎么办？以我们的力量，无法在短时间内修复缝隙。’

.....

“因为这该死的精神屏障，他们想要利用我的精神来修复屏障。”珈音说着却是有些哽咽，他的联邦都打算放弃他了。

昱霄沉默，然后沙哑着开口：“珈音，加入偷星者吧。我们虽然是星际海盗，但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伙伴，至死都是如此。”

加入偷星者？

珈音知道，一旦他加入偷星者，他就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他将卸下圣子的光环，然后冠上海盗的名字...这让他过分犹豫。

他张了张嘴，想说‘好。’

但他又说不出口这一个字。

昱霄没有多说什么，“没关系。”珈音感觉昱霄的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