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现场逐渐平静下来。

石磊得到了暂时的喘息，断断续续地说，我承认，是我，是我偷拍，但是我真的没杀加美，赵池，你相信我，我没有理由杀她啊！杀她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无耻！你居然偷拍沐晞……和加美！高山的脸上冒着黑气，猛地踹了一脚桌子，像是一只伺机反噬的野兽，吓得石磊连忙又抱住头，桌上的茶杯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砸到石磊的身上和地上。

高山，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相信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石磊半躺在地上，急得满脸通红，嘴角还在流血，舌头也开始打结。

石磊，你没看到不代表你没有罪。我问你，为什么要安装针孔摄像机？从什么时候开始实施计划的？前后一共偷拍了多少人？偷拍的视频和照片存放在哪里？有没有发布到网上去？我警告你，这是非法经营，如果你从中牟取了利益，就是很严重的罪行，我现在就和舟山工商那边联系，吊销你的执照。

罗目拿起手机，额头上的青筋像闪电一样起伏，利刃般的目光射向石磊。

没有，老罗，你相信我，我之前真的没有装过这玩意，就是这次同学聚会才买的。都怪我，是我色迷心窍，看加美和沐晞身材好，有钱又会保养，就想过过瘾，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石磊像一滩烂泥一样，失去了往日硬气的筋骨，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不要再狡辩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赵池房间里装一个？你现在最好老老实实地坦白交代，把偷拍的所有视频和照片都交出来！别妄想在我面前耍花样！罗目弯下腰，步步紧逼。

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女人，我就是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你混蛋！赵池旋起腿，一脚踹在石磊的胸口。

我承认我混蛋！我变态！但是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真的什么也没拍到，那天下午，沐晞洗了澡，我看到……

畜生！你闭嘴！高山随手拿起茶壶扔到石磊头上，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茶叶和茶水顺着石磊的脸流下来，狼狈不堪。

高山！我真的没看到沐晞什么！石磊抬起手臂，抹了一下脸上的水。那天她是穿着衣服进的浴室，也是换好衣服出来的！至于加美，她进了房间放下东西就出来和大家聚餐了，我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人渣，你还觉得很遗憾是吗！赵池又冲过来，抓住石磊的衣领，两个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罗目走上前拉开赵池，石磊，你现在必须实话实说，既然可以看得见沐小姐去洗澡，那不可能看不到凶手作案的经过，死者倒在地上的位置，就是你那株花的朝向。除非……你就是那个真凶！

我真没看见，老罗，我要是看见了，肯定将功补过。现在你要吊销我执照，我没话说，偷窥我也认。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看到凶手，那个针孔摄像机是第一次用，没掌握好电池用量，他们入住的当晚就没电了。

石磊说话的时候，鼻涕似乎都快流进了嘴里。

沐晞直勾勾地盯着他，从来没觉得他如此恶心和下作。

你说的，我们会一一佐证，还有，我第一时间就封锁了三楼，你是怎么取回的摄像头？是在发现尸体之后吗？你有没有破坏现场？戒指是不是你偷走的？

不是，真的不是！老天给我作证，我是在你们抬走加美之后，和杨警官上去收拾东西的时候，趁她不注意拿走了摄像头……石磊呜呜地说着，不敢抬头。

听到这，罗目猛地回头，瞪了一眼杨柳。

你说的这些，我们自会证实，现在你是第一嫌疑人，马上跟我们回派出所，扣押24小时。你站起来，跟我走！

罗目一把抓住石磊的衣领，就和王教授回派出所了。

喧嚣的餐厅，瞬间又安静下来。正午的阳光透过餐厅的窗子，强烈地照射在地面上，七倒八歪的桌椅，凌乱不堪的陶瓷碎片，无一不在见证这肮脏的诡计。

沐晞看了一眼余怒未消的高山，恰巧高山也在看她，可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