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高山不可能这么做！

考试的时候，就算把纸条放在面前，他都不肯看一眼。那么清高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沐晞双手紧紧握着楼梯扶手，用力咬着牙关，怎么也不肯相信。

断断续续的对话，还在源源不断传入耳膜。

戴维，我说了几十遍了，这组数据不是我泄露的，不是无意的，更不是故意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承认有两个同学在HT，但在进项目组签保密协议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公司报备过了。

詹姆斯已经查到，是这边的IP地址泄露了数据，高山，你要再不承认，他真的会报警的！如果你是因为失误，我愿意替你担保！

真的不是我，你怎么不信？再说，我为什么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高山，你别跟我说你不缺钱，我知道之前你一直在看上海的房子……

我是想买房子，但我不会不择手段！

高山坚定地扔下一句话，便怎么也不肯多说什么。

而最后的那几个字，却像一座雄伟的峦峰，压住了沐晞全部的焦躁。

她深吸一口气，从楼梯口转向走廊。戴维，高山不是这种人，我很了解他。

晞姐？气急败坏的戴维抬了抬眉毛，对她的出现很意外。现在HT拿到了这组数据，已经抢在我们之前发布了程序预告，我们前面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你们的事我不懂，但我相信高山。

沐晞没有再纠缠下去，只是把目光轻轻放在高山身上，他显得很疲惫，血丝一条条地布满双眼，胡茬也不规则地有长有短。

我现在去找詹姆斯问清楚。在他的脸上停顿了几秒，沐晞转身下楼。

夜深露重，偶尔的虫鸣是不是划破寂静。

两分钟后，她出现在A栋三楼。

敲了敲门，詹姆斯，是我，方便进来吗？

很快，门被拉开，詹姆斯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从容地比划了一个请进。此刻，他嘴角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又恢复了绅士的笑脸。

还以为你给我送咖啡来提神，这几天我们忙坏了。

我现在去冲。听到他这么说，沐晞意识到确实有些冲动，凭什么来质问詹姆斯？

不必了，请进吧！詹姆斯关上门，我知道你是为高山的事。

没有掩饰，沐晞点点头，坐在椅子上。

这是她第一次来詹姆斯的房间，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香气，床和沙发上都没有多余的赘物，两台笔记本电脑并排放在桌上。显然，他刚刚还在工作。

高山的事，我无能为力，只能交给公安。詹姆斯递给沐晞一杯红酒。

太晚了，不喝了。沐晞摇摇头。

没有强求，詹姆斯收回手，优雅地饮了一小口，像极了电影中的男主。

这几天我和戴维分别给他做了几次思想工作，他却拒不承认。这不，刚刚HT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在我们之前发布了程序。这对公司来说，不只是几千万的事，更是名誉和品牌的受损。我作为主管领导，不可能视而不见，更不会听之任之，希望你可以理解。

詹姆斯，你说得我都明白，但这其中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沐晞尽量把语气放缓，高山和我是高中同学，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是一个很耿直的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MISS沐，老实说，我此前也很相信他，可我更相信证据。公司里掌握这组数据的，不超过五个人。而泄露的IP地址就在B栋，那组数据又是高山牵头写的文档，况且他和HT的技术人员还有来往，你说，是不是他嫌疑最大？

我……

怀疑得有理有据，沐晞愣在那里，一时竟找不到理由反驳。

灯光下的詹姆斯，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好像已经势在必得。

她只好先退一步，有些讪讪地说，好吧，那就交给警察去调查吧，但我希望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要影响高山的个人声誉。

当然不会。放下手中的酒杯，詹姆斯突然贴近开口，沐晞……

吓了一跳，她直觉地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