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的脸总算是恢复了，属下恭喜您获得新生。”

老人从轮椅上缓慢站起来，在喝下最后一剂药水后面貌发生巨大的变化，从八旬老者一夜之间变成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望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却陌生的面孔，伸手在镜面上来回抚摸，癫笑了几声转而又垂眸发愣。

“恢复原状了您还不开心吗？”

“......那小子呢？”

“还在地牢。不过很奇怪，他身上的伤痕前两天莫名其妙消失了，人也没说过话。”

镜子前的男人朝身侧招了招手，年轻仆从毕恭毕敬端来干净衣物以及写着莫喻两个大字的装饰勋章。

“主人，您准备怎么处理那家伙。”

要论私心的话，他并不希望沈然白白死掉，毕竟长得好看，收来当个小情人也不错。

莫喻穿戴好新衣，侍从替他佩戴胸前勋章后默默退到一边。俗话说人靠衣装，此刻的莫喻不再是瘫痪轮椅的病弱老人，而是堂堂正正的莫氏家主。

他若有所思扭动左手无名指戒指，朝镜子一个挥拳将其打碎，玻璃渣碎裂一地，莫喻的指背也留下几条浅浅的红痕。

“好歹是莫青岚的骨肉，我要慢慢玩。她害得我饱受二十多年折磨，这个仇没那么容易了结。”

他看对方脸色不太好，冷眼问道。

“凯，你不会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我......沈然的失踪在洛城闹出不小的风波，沈家那边似乎已经查到岛国了。属下是担心时间拖得太久会惹上大麻烦，眼下应当尽快把沈然带离莫氏。”

叫凯的男人追随莫喻多年，称得上是心腹，前不久想压倒沈然，但被伯朗阻止。他想趁此机会把沈然据为己有，一来可以满足自己的私欲，再者就算洛城那帮家伙找上门，找不到人也就无计可施了。

莫喻燃了支香烟抽上两口，随即笑道。

“交给小二吧，秘密送到偏远的地方呆一阵子。”

小二是那天阻止他的伯朗，莫喻很是看重。但凯仍不死心，继续请求。“主子，属下愿意亲自看管沈然。”

莫喻沉默了会，抽出未尽的香烟走近凯，烟头冒着灿灿火星，莫喻边说边把烟头往对方脖子那探去，就那样停顿着。

“呃......！”凯攥紧拳头疼得五官紧皱，却不敢表现出半分怒气。

莫喻甩下懒洋洋的语调。“你敢动他，我就宰了你。”

直到烟头火点被皮肤闷灭莫喻才随手一丢，凯捂着红肿的伤口低头认错。“属下不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主子如此憎恨莫青岚，为何还警告他不准对沈然无礼。

“凯，觉得气愤吗？”莫喻歪头去摸对方被烫伤的皮肤。

“不敢，属下只是不懂您的想法。”

“你可以打他，骂他，但不能侮辱他，俘虏、阶下囚也需要尊严。嗯，这还是傅枭教给我的话，这么多年我还没忘呢。”

算起来，他们有23年没见了。

自从莫青岚给他下药让他变成丑陋病弱的老人，莫喻就一直隐匿不愿见任何外人，他不希望被傅枭看到那副样子。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在最耀眼的年华里离去。

凯默叹一口气。“您还是忘不了傅枭。”

“......明知道不可以，我却还是情难自已。凯，我想和他重新开始。”

“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剩下的交给我们。”

阴冷可怖的地牢内，沈然呆坐墙角许久没个反应，经历过近一个月的折磨他本该虚弱不堪，可事实上，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舒坦过。

不远处的仪器上残留着他的血液，垃圾桶里有数不清的针头药管。

“吱嘎”

那天的伯朗“小二”再次出现，打开牢房俯身给他披了件衣裳。

“......”

沈然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身体恢复了力气，但他就是不想动。

他被伯朗抱离地牢，尹小怜照常给他注射麻醉，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东西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沈然不想看见她，默默牵上伯朗的手。

“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