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开，李胜坐在最后一排座位望着窗外出神，银行卡余额显示3420.2，支付宝微信加起来还能凑了两千，手头还有三百多，把房租的钱和进药的钱扣除，再扣除基本开销，还剩差不多两千块钱，李胜想起彭莱奶奶的住院费，这两千块钱虽然不够交全部的费用，至少先让彭莱打消了去宴会当oga服务员的念头，想到这，李胜没有在永辉市场下车，而是辗转到了医院

排队缴费的人有些多，李胜排了二十分钟才排到

“你好交一下住院费”

玻璃橱窗里的护士面无表情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敲了几下，转头对李胜说道

“您好，住院费昨天就已经被结清了，药费还欠着一千五百三十块六毛”

结清了？彭莱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哦，那我结一下药费吧”

李胜让护士在银行卡里刷了一千五，又掏了掏口袋把零头给凑了起来，一时间交费窗口堆满了零散的硬币纸笔，有的硬币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画面好不滑稽，排队的人见怪不怪，只是面无表情的捡起硬币递给他，大概是见多了这样的为医药费奔波的可怜人

交完药费，李胜将银行卡收进口袋，来不及多想彭莱交齐住院费的事，就被后方一声怪异的叫住

“哟，这不我们的小‘朱雀’，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你，咱们真是有缘啊“

李胜听声音有点耳熟，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那个曾经在酒吧后台骚扰过他的一个alpha，李胜没打算理会他，转身就想走，对方却不顾公共场合，蛮横的挡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怪不得要在那种地方工作呢，怎么？缺钱跟我说啊，装什么清高啊“

手中的硬币被捂热攥紧，李胜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不是我说，当初要是跟了我我，也不用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是不是啊，嗯？”

男人的笑脸很是碍眼，李胜几次想走，都被男人堵住去路，路过的oga向他投来怜悯的眼神，而一旁的alpha与beta则漠不关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听说暗夜酒吧关门了，那你不没了经济来源了吗？考虑一下，要不跟我？保证不亏待你”

李胜一言不发，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看戏一般，男人有些无奈，不管他说什么，李胜婉如磐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与语言反驳，越来越多的人朝他们看过来，男人觉得没面子，像是被逼急了一般，骂道

“艹，老子这是看得起你，不然像你这种万人qi的oga谁能要啊，真恶心，呸”

“说够了吗？没说过自己在这说吧，恕不奉陪”

李胜将手里的硬币塞进口袋，整理了下衣服，俨然不把男人放进眼里，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喂——缺钱记得联系我，没人疼你我疼你——哈哈哈哈“

李胜没有坐电梯，十三楼的病房他一步一步走上去的，看着自己越升越高，看着街上的人越来越小，无人的走廊，李胜暂停脚步，把自己缩在角落里

“诶！你怎么来了”

奶奶看到李胜来了很是高兴，赶紧把手头的活放下，老花镜摘下来

“饿不饿？吃饭了吗？”

“不饿，吃过了来的”

李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了眼输液瓶上，帮奶奶把点滴调慢

“奶奶这个药刺激胃，不要调的太快”

“没事儿，老了，身体早就不灵敏了，感觉不到”

奶奶的手伸向前拉住李胜的手，奶奶的手没什么力气，换李胜拉住她的手

李胜的手有些冰，奶奶把自己的暖水袋塞给他

“不用，我不冷”

“拿着！听话”

李胜拗不过，只得笑笑，将暖水袋抱进手心

奶奶重新戴上眼镜，将手边的毛衣拿起来，往李胜身上比

“天冷了，奶奶看你连件毛衣都没有，连夜把旧毛衣拆了洗了，打算给你织件毛衣“

手织的毛衣，李胜鼻头一酸，想起了第一个给自己织围巾的人，萍萍老师，那时候他还小，从滑梯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