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子立马附和道，“颜杏仙子的仙资确然比仙界这些平平的小辈要高上不少，能得二殿下亲自指导更是她的福气，想来东海龙王知晓了这个消息也会喜悦非常。”

凤凰仙淡淡道，“确然。”

符星颜听得了这个消息，一股怒意直直从心口涌上了脑门，气得她把下嘴唇都咬破了皮，小手更是紧紧攥着拳头。

她这一番小动静虽未让凤凰仙发现，却是让麋鹿兽给察觉到了。

一旁的麋鹿兽本就未睡着，一看她清醒了，便傻头傻脑地朝着她这边望来，嘴里还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卖萌声，盼着她能把它的绳子松开一段时日。

何夫子厉声发问道，“是谁在那里？”

她顾不得让麋鹿兽安静下来，忙重新用袖子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假模假样装睡了起来。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她未曾听见何夫子朝她这儿来的脚步声，便以为是分外安全的，便猫着身子从书堆后探了个脑袋出来察看前面的情状。

一抬头便被迎头撞上了某样东西，仔细一看竟是那凤凰仙的老腰，若她的头再偏过去些，便要撞上某些不可名状的部位了。

罪孽罪孽，原先还想着如何同凤凰仙好好赔礼道歉，就那么不经意间，她又重新招惹上了他。

见到她的刹那，他神色微动，紧盯着她脸上的一个地方直看。

她颇不好意思地同他歉意地笑了笑，又被他盯得实在有些受不了，耳根子渐渐红了起来。

一想到他上次和夜神殿下的那一战，她便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生怕说错了什么话，把他老人家给得罪了。

“怎么？几日不见，颜杏仙子便换了个魂？”他分外悠然地在她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冷冷地讥道。

她终是想起了该说些什么了，忙从课桌里拿出了厚厚一沓誊抄的仙史书来，双手捧着安安分分交到他的面前，“喏……这是您老人家交代的，二十遍仙史书，一遍也不少。”

老人家……还从未有人这么叫他的。

应该说，敢同他正常搭话的女仙本就没几个。

他翘着二郎腿，一点也没有接手的意思，反倒是问她道，“听闻颜杏仙子来东海龙宫，可却不知隶属于哪位仙君门下？”

她呆了一瞬，万没想到他如今会问她这个问题，舔了舔带着些甜腥味的嘴唇，咽了口口水，强作镇定道，“自然是东海龙王门下的。”

他信手翻开了桌上的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过几日我要去东海龙宫，寻我一株万余年前遗失在那里的草药，不知颜杏仙子可有兴趣给我带带路？”

她眨了眨眼睛，又下意识地咬起了破皮的下嘴唇，手指不安分地开始转起了裙边上的流苏，心中却是半天没个稳当的主意。

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来探她话来了……

可方才他还同何夫子说要亲自教导她呢。

“这个……若是寻常草药遗失万年在龙海龙宫里，怕是早被人给拾了去。”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怕只怕我记错了地方，不是落在东海龙宫，而是落在了羽化忆海，”顿了顿，“或是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