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过一场屠杀的武道馆内，三个男人将武馆夫人拖了过去，那个可怜的女人柔弱无助的被压制在地上，眼神担忧地望向一旁恐惧不知所措的女儿。

浅野凛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天赋一般，从小被娇养长大，她的父母从不苛求她，以至于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连阻拦的力量都没有。

她扑过去的身体被人一脚踹开，脆弱的腹部被击中的痛苦令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泪水从脸上滑落。

虚弱的声音呢喃道：“不要……”

“自己动手吧。”

半蒙着面的青年扔了把匕首在夫人旁边。

川上新夜手指沾着血，正要往女人的肌肤上抹，边道：“你这就扫兴了，少主说了这个女人归我们。”

“等一下。”夜之狐出声道。

川上新夜手一顿，狐疑道：“你要这个女人？”

“两个我都要。”

这话一出，川上新夜笑了，半蒙着面的凶戴斗没吭声，黑衣鲭人却不乐意了。

他身材高大，戴着头盔和红色面具，一边肩膀盖着个球形物体，像人的脑袋。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人的脑袋，还是他的妻子的。

“她们的头是属于我的，只有死亡才能保持永恒的美丽。”

浅野凛痛得脑袋昏沉，没听到这话。夫人却是满脸惊恐和抗拒。

“废话真多！”川上新夜重新拿出匕首，道：“小狐狸，想要人可以，来抢吧，抢到了就是你的。”

凶戴斗后退两步，靠在墙上，百无聊赖道：“我没兴趣。”

川上新夜：“嘁！”

下一秒他的刀刃就袭向夜之狐。

宋棠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自发地动了起来。

她躲开攻势的动作行云流水，从容不迫，在她出刀的一刹那，川上新夜的匕首就被挑飞，她一个肘击狠狠撞在青年的脊背，迫使他直接摔在地面。

长刀一横挡住黑衣鲭人的攻击，一脚踹在对方的腹部，然而她的力气只让对方后退半步。

一条腿横扫过来，夜之狐手腕借力，凌空一翻，躲开了川上新夜的攻势。

她顺势放松手腕，落地侧退一步。

这一次她的速度又更快了。

整个人如风一般瞬间就到了两人中间，右手长刀划过川上新夜的胳膊，停滞了一秒后血才透湿衣衫。而她左手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柄长刀，冰冷的刀刃正对着黑衣鲭人的脖颈，一道细小的血线横在左侧。

凶戴斗站直了身子，切磋可以，但真要闹出人命，这可不是天津影久乐意看到的。

宋棠放下了刀。

伤了胳膊的川上新夜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

凶戴斗道：“胜负已分，我们该走了。”

黑衣鲭人凝视着宋棠半晌，转身出了道场。

尽管满心不甘，但自己却不是夜之狐的对手，连黑衣鲭人都走了，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没什么优势，川上新夜也只能冷哼离开。

夫人收拢了衣衫抓着凶戴斗丢给她的匕首爬到女儿身边，紧紧抱着她，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

所有人都离开后，宋棠看着戒备的母女二人，淡淡道：

“活着吧，忘记仇恨，亦或者是复仇。”

是这个世道不给他们活路。

就连走出新路，与幕府合作的天津影久也也不过是被利用的一把刀。

“为什么……为什么……”浅野凛流着泪问她。

为什么？

这个理由天津影久已经说了，只不过单纯的女孩完全无法理解，就为了一个替他祖父正名的理由就可以杀害她的父母，屠戮道场的所有人。

她想不通。

她的心里全是恨。

“你又为什么要救我们？”

眼前气质出尘的男人却只叹道：“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不是在救你们。”

夜之狐走了，道场里只有母女俩压抑的哭声。

等到第二天宋棠换了身套装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浅野凛沉默的跪在后院的坟前。

双手全是血。

上面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