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背手踱着步，如在自家后花园闲庭信步，逡巡一圈后，赞叹点头：“此地倒是不错。”

几人一个不察，面露痛苦之色。

此人的声音，竟尖细如刀锋一吐一字擦擦刮着耳膜。

他眸光如扫蝼蚁般地扫了地上人几眼，然后吝啬高傲地看向叶惟霜：“小丫头也不错，小小年纪懂的不少。”

“紫霄界、飞虹族？”

“那你可知道合道丹的丹方？”

谷二匆忙辩解：“前辈！小丫头玩心重，她就是随便讲个故事作消遣，当不得真。”

灰衣人一个眼神过来，重重威压之下，谷二猛喷一口鲜血，神色立马萎顿下来。

谷大、拂衣也都上前护在叶惟霜身前，那人袍袖轻甩，堂堂的筑基修士竟是无力反抗，任由身体撞在了墙上。

好在他并没有杀心，只是用自身高阶的气势压制。

“小丫头，嗯？”

那人眼睛一眯，眸中泄露一丝寒光。

叶惟霜淡淡地看着眼前一幕，说：“我知道丹方。”

“说来听听。”

叶惟霜没有犹豫，张口就来：“虹丹一枚、千年赤露草两棵、朝霞云茸九朵、万年灵髓一瓶、以及一尺见方的空石……”

修真界难得一见的珍宝让她如数家珍，拂衣几人却听得有些懵。

光听名字就知道珍贵异常，但却是第一次听说过。唯一知道的是那空石，乃储物戒指、纳子空间的载体，光拳头大小一块若出现在拍卖场就令人为之疯狂了，更别说一尺见方大小。

他们自修仙以来，接触更多的是空石边角料所做的储物袋。

灰衣人许是也未曾听闻或是知晓这些奇珍极为难得，眼见她一口气说了几十种还没有停歇，眉头越皱越紧。

叶惟霜忽然狡黠一笑，末尾来了句：“最后，若有一尾翅鸟的三翎羽最好不过，成丹率可提高一成。”

灰衣人目光陡然一寒，锋利如刃直直射向叶惟霜，掩在袍袖中的手一动，一股寒芒射了过来。

“小心！”

“小丫头！”

“霜妹妹！”

被压制一旁的三人目眦尽裂，齐齐出口惊怒不已。

说时慢那时快，叶惟霜头一歪，鬓边的一缕黑发飘然而落。

她藏在袖间的手轻轻捻动，有灰烬洒落。

小丫头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在想：如果将三百张中级三元符一起贴在这个大妖修身上，是能散了他的化形还是散去他的妖丹？

两人之间的空气都要胶着、凝固了。

灰衣人忽然又笑了，普通的面容平添一抹邪气：“好极！好极！凡人之姿，倒是有一双玲珑慧眼。以后，你跟着我吧。”

谷大、谷二拂衣面色登时变了。

谷大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上前尊敬十足地恭声道：“这位前辈，惟霜乃是我飞仙宗的弟子，待出了秘境，自有家师长老接应，实不敢劳您大驾。”

“飞仙宗？中洲大陆号称道教第一的宗门？”灰衣人冷嗤一声，斜睨了他们一眼：“怕什么？我堂堂大修士还不至于对一个小丫头下毒手。”

这话说的违心，也不知刚刚是谁动的手。

说着，他袍袖一挥，设下一个结界。

“小丫头，骨龄十二，刚进入先天，一眼能看出我的本体，是天赋神通？”

叶惟霜点头：“是啊。”

“倒是实诚。”

接着，灰衣人语气一变，杀机毕现，阴森森地说：“就不怕我为了你的神通把你吃了炼化出来？”

叶惟霜语气很平淡地说：“前辈，我真不怕。若说天赋神通能随便被抢了去，那——也就不是神通了。很多东西我们可以逆天而行，有些，却必须顺应天道，如此才能圆融自己的入世修行。”

“就比如，在外界有很多人修偏爱灵兽精纯的血脉，厨子杀了它会沾满血腥气，而食之之人也会在道途上添加一丝不可确定性，也许在将来某个时间，他们会命丧于灵兽手中，他们的血也会浇灌在那些曾经食用过的灵植之上。”

“这就是天道渺渺，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