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莲华和潜渊的身影被大门掩去，直到一个无形的结界笼罩在房间四周，将一切声音都屏蔽掉。

听禅看着紧闭的大门，眼中的情绪令侠菩提都觉得难受。

“别多想，潜渊也是为我们好。”

“我知道。”听禅说不出辩解的话，他只是觉得难受：“侠菩提，你说我做人是不是特别失败？”

侠菩提愣了一下，轻笑道：“听禅怎会有如此想法？”

压抑在心中的情绪难以掩饰，侠菩提带着他回到客院，一路上众人好奇的目光都被他们无视掉了。

听禅乖乖的任由他牵着，神情恍惚，过去的记忆与今生的经历相互交织，使得他周身气压更加低迷。

“休息一会吧，等潜渊与圣尊者谈完，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莫要多想。”

侠菩提是温柔的，可是同样，他也有着不同于听禅的洒脱，经历过太多的生死离别，他只能道一声‘世事无常’，逝者已矣，生者可待，他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永远停留在过往，因为现世还有亲朋好友，容不得他伤感。

可听禅不一样，他的人生很短暂，他还没有彻底长大。

侠菩提转身的那一刻，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紧接着，熟悉的的气息靠在了背上。

“前世，我闯了祸，总是师尊和师门帮我收拾残局；这辈子，每次闯祸都是师兄帮我收拾烂摊子，出来的这一路，我老是干蠢事，还喜欢拉着你一起，你不生气吗？”听禅声音越来越难过：“现在，我居然还要潜渊帮我擦尾巴，他还那么小……”

从他陆陆续续的话语中，侠菩提终于明白听禅的心结在哪了。

“听禅！”侠菩提拉开趴在他背上当鸵鸟的人，摁着他坐下，道：“若有一天让你帮我们收拾烂摊子，你愿意吗？”

听禅毫不犹豫道：“当然愿意！”都是他的亲人与朋友，能不愿意吗？

侠菩提笑了：“将心比心，我们也愿意。”

听禅愣了很久，他望着侠菩提满含笑意的眼，那里面有他从未读懂的东西，也有一直以来渴望的东西。

“听禅，一直不敢放开的人，是你呀！”

一句话，泪水又忍不住想流出。

是啊，一直以来不敢放纵的人可不就是他自己？

“我不敢……”泪水止不住流出：“我的放纵如果是以你们的性命为代价，那么我宁愿当个懦夫……”

轻轻拭去听禅面上的泪水，侠菩提掩去心中的担忧，笑道：“无妨，在我们心中，听禅永远是那个为了亲人与朋友敢与天争命的英雄。”

侠菩提笑着起身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及其嚣张的道：“你看，谁有我幸运，死了还能这么潇洒，而且还能占着好友的身体肆意游荡。”

看着这样鲜活的侠菩提，听禅想笑，却更想哭。

“可是，你这样不算活着……”

他的话没有说完，侠菩提便抬手打断，道：“如何活着不是活着？我跟着你见过了佛厉大战，经历了妖世浮屠，感受了人生冷暖，更有幸有了潜渊这个孩子，活的开心，活的幸福，更重要的是有一位不嫌弃的好友陪伴。”侠菩提用袖子擦了擦听禅满脸的泪，道：“你觉得世上有几个人能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身体分一半给别人？”

吸了吸鼻子，听禅突然觉得侠菩提有写心灵鸡汤的潜质。

“……那是我的衣服……”听禅看着湿哒哒的袖子，突然很嫌弃：“你就不能用帕子给我擦脸吗？”

侠菩提突然觉得自己的安慰全都喂了狗。

“好友，提醒一下，我擦的是你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没好气的侠菩提道：“你要不是哭的像只花猫，袖子能脏吗？”

听禅：“……”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全是自己的锅。

但，听禅绝不会承认！

“不行，我本来没想哭的，都是你的错！”听禅一个暴起蹿到侠菩提背后，手脚并用的开始扒衣服。

“脱下来，快换掉！我不要回去的时候还穿着这身脏衣服！！”

“停，住手！听禅，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