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无俦还没说什么，祁元听了这话顿时就忍不了了，再看对方的神色，活脱脱的一只发|情的公猪，要拱自己早就盯好的大白菜！他顿时就感觉这个念尘今日真是甚是不顺眼，恨不得一掌就给对方拍回夜明珠里面。

白无俦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前辈莫要取笑了。”

“怎么是取笑，像你这样的美人真是千年难得一见。”念尘笑着说，“一见便会念念不忘千年啊。”

“够了！”祁元这次是真的怒了，他黑着脸呵斥念尘，“你无事就不要出来闹！”

念尘被他吼得有些愣神，白无俦则是不知道说什么，立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祁元一吼之后怒气也平息了许多，他看着莫愁，有些不好意思：“莫愁，你先回吧，今日实在对不住。”

白无俦摇头轻道无事，又告诫祁元好好养伤，终于是走了出去。刚跨出门槛，他还听到了念尘的声音，是对他说的：“白无俦，回复祁元身体的最好方法就是双修啊。”

白无处紧接着就听到祁元的大喊声，脚步也是一个踉跄。

双修么？

白无俦眼睛里的神采暗了暗，想到当时祁元的反应，他忽然就很是不舒服，就好像是有什么堵在了他的胸口，一点一点地压榨他的呼吸。其实算下来，两个人前前后后也一共没见过几面，这么少的交集，本来两个人只应该是客套的熟悉，祁元的反应也属正常……而如今白无俦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受。

就这么一路走回房间，知道他走回自己的床上，脑海里沉沉浮浮的子峥的形象还是那么清晰，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日自己在漫天还未完全消散的雷光里，在他的怀里，一睁开眼睛正对上的那双赤城的眸子，那是那样的勇敢无畏，却又在望向自己的时候显得那么脆弱。白无俦就这样在一个不合时宜地时间，悄悄地有了想笑的欲望。

那是他见过最黑最亮的瞳孔，在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无俦就看清了，那里面有着无法磨灭的剔透的少年意气。虽然白无俦与祁元年纪相仿，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历经了太多的岁月，从心底生长出了沧桑的藤蔓，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肺腑。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虽然白无俦大多时候表现得与正常人无二，但是他这种“沧桑病”不定时地就要犯上一犯。起初，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还找过凌霄真人。那时归墟真人说他身上有死亡的味道，可是推算运道的时候却是大吉的卦象。师尊总说应该是自己命有一劫吧。他不是心性沉稳安静，只是心里荒凉地没有什么玩笑的心情。看什么都是平平静静，他觉得自己可以枯坐几千年的。

从小到大，同龄人大多是觉得他沉闷无趣的，被人说有趣，还是在最早的时候俩人在秘境里，也是从那个时候，祁元一声声“莫愁，莫愁”仿佛是叫到了他的心坎里。祁元的嗓音有着少年人的欢快不羁，又自己略作深沉，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倒像是真挚的在安慰他叫他放开愁绪。白无俦的老年人生涯似乎被这一声声的呼唤，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缝隙，从缝隙里毫不留情的灌入充满生机的春风和那一丝一缕的阳光。

而白无俦自己也小心翼翼地从那个缝隙里探出头，接受了盎然的生机。所以他尝试着给祁元取了字，他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开起了玩笑，只不过他还没有技艺纯熟，玩笑也只是真假半参。

他是真的想和子峥双修。

可是子峥不愿意，甚至对方的反应也有些太激烈了……是厌恶吗？子峥他不喜欢男人吗？

白无俦忽然又想到了念尘的扇坠，明明当时看到都没有太在意，但现在在记忆里就显得有些格外惹眼了。他还记得扇坠上面是一个“铮”字。男人佩玉，上面的字一般都是自己的名字或者是爱人的名字，可是对方是叫念尘的，那也就是说……

白无俦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无端猜测很是不该，徒惹烦恼，更何况“铮”字也不算生僻，叫这个名字的人也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