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说完就飘飘然消失了，祁元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何活了下来，暂时只能说作是天道需要他飞升才保住了他的命……他自己心中虽然是隐隐觉得蹊跷，但总也没个头绪，只好将这些都放进心里，是不是拿出来思索一番。

和莫愁的关系倒是直接变回了之前的温馨样子，白无俦也再也没提起过那日祁元的衣衫不整的荒唐事。但他不介意，祁元却是心头堵得厉害。几次想说些什么，都被白无俦挡了回去。

“莫愁啊。”祁元这日终于是堵住了白无俦，“你听我讲啊。”

“算了吧，子峥。”白无俦说道，神情颇有些无奈，“你已经同我讲过许多遍了，我早便知道了……”

“你说什么呢啊……”祁元蛮横地拦住白无俦的动作，小声嘟囔着，“明明每次说都会被你岔开。”

“好好好，你来说，我听着。”白无俦说道。

“真的吗！”祁元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白无俦第一次愿意听他讲那天的事情，“当时我出去本来是为了散心……我和他虽然有了肢体接触，可我一直把他当做你了……”

白无俦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思已经飘了很远，这些话祁元是真的已经同他讲过很多遍了，偏偏每次讲过自己却是没有记忆。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但祁元怎么看都是一切正常，唯独在这件事上……

白无俦顿时心烦意乱起来，他耐着性子听完了祁元的解释，只是略作安抚地抱了抱对方：“我们走吧。”

白无俦将目光投向远方，那个他也不知道的方向：“我们该去做些什么了……”

祁元脑子里还只有怎么和白无俦好好解释那晚上的事情，根本没想过其他，听他这么提起，整个人还是有些懵的，他忽然发现自己非常不想出去，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仿佛是有什么将他紧紧束缚在了这里。

“我不走……”这是祁元第一次毫无缘由，并且如此光明正大的和白无俦唱反调。

白无俦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将对方搂进怀里，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祁元抿着唇不说话，他自己心里也是没个缘由，便只好不开口。

“不想走？”白无俦接着说道，“还是……不能走？”

“我……”

“子峥。”白无俦叹了一口气，“同我讲讲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吧……”

“真的吗？”祁元忽地抬起头来，“你真的愿意听我解释了！”

“嗯。”白无俦轻声道，“你给我讲讲吧。”

“莫愁你真的要相信我，那天晚上我只是出去随便逛逛……”

这个世界的本源或者说是基础便是轮回，生与死的轮回，将世界连成了一个完整的空间，也让生命得以延续和发展。但从生到死，轮回也不是一瞬间完成的，往往生灵散了生机之后，重入轮回之前，那一段折中的时间，被称作“灵”。灵的身上有着极强的念力，往往只记得生前最为执着的事情，并会为此横冲直撞，直到了却心愿消亡或者是遁入轮回。为灵期间，是生命最为脆弱的时候，也正是灵体最容易受到侵蚀，堕落成魔的时候，但因为有轮回之力的冥冥之中的指引，大多数的灵体都会自然轮回，既不会多生是非，也不会行将就错。但白无俦在这些日子里对混沌力量的感悟中，知晓了另一种情况。如果轮回不愿意收这个灵，那么它便会被轮回强硬剥夺走大部分的能力，在人世间游荡，这种情况的灵称之为噩。

噩根本没能力对人世造成什么损害，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而大多孱弱，而是他们完全不能离开死去的地方，知道烟消云散的那一刻……

祁元的状态，白无俦不想如此揣度，但不得不说，太过像一只噩了。孱弱，混沌，无法离开……而且就在白无俦提出离开的时候，对方身上忽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死气——那绝对不应该是一个生灵或者是刚刚死去的灵的身上该有的东西。但他也能确定，眼前的祁元是活生生的，做不得假。

——他的子峥身上，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