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好极了，真是好极了。

祈墨眉心突突地疼，一直以来她把他当什么了？她便是这么看他的？

而他...又究竟在期待什么。

他的脸顿时黑得比这夜幕还要黑，吓得她差点就找不着他的脸了。

太可怕了，殿下太可怕了。

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让小星星先走一步，若是他还在，她此刻应当不会感到害怕。

可是她不知道，若是他在，他只会在一旁拍手称好。

梨落委屈巴巴地抱怨：“殿下，你摔疼我了。殿下方才明明在小星星和璟烨殿下面前说要教我法术的。他们都听到了。”他…不会出尔反尔吧？

“殿下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殿下是正人君子，总不会骗我的。”她着急地看着他，他越是沉默，她就越是心慌，“殿下难道想反悔？”

瞧着情势，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完了完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殿下，我说真的，要不你直接一点，让我死得痛快一点，行否？

祈墨道：“若我说是呢？”

梨落瘪着嘴看了他一眼、两眼、三眼…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她的嘴瘪得越来越厉害了。“殿下……”

“呜呜呜。”她哼了声气，将脑袋埋进自己的双膝中，不由分说就开始哭，一边哭还一边念叨：“殿下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那么地相信殿下。殿下是坏人，殿下是大坏蛋！”

这一举动当真是出于意料。

祈墨说不清楚这一刻他是什么心情，只能机械地蹲下来看她，一边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想去碰她的那只大手，一时不知所措。

“殿下难道不知道吗，殿下说要教我法术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开心得快要疯了。殿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我不要和殿下好了，呜呜呜。”

他无奈极了，你什么时候和我好了？蠢货。

“好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单手挑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我堂堂魔界太子，怎么会出尔反尔，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说到做到。”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皙的小脸红得跟醉酒撒泼的人有得一比，他忍不住想笑。

“真的？”乌云密布的脸上才有了点放晴的预兆，她止住了眼泪，追问道：“殿下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

“当然是真的，还是当然不是真的？”她握着他的手，急急确认。

真是败给她了。

祈墨伸着骨节分明的手，移到她眼眶下揩去残留的泪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当然是真的，你这个蠢货。”

梨落仍然是瘪着嘴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问你，我何时骗过你啊。”

她不停地啜泣，想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好像没有。”

“没有你还哭成这样？”他哭笑不得，敲了敲她的脑门：“说你蠢，你也是真的蠢。”

“我不蠢。”她又是委屈巴巴的，阴沉的小脸上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我不蠢我不蠢，呜。”

他只得作罢，放轻语气：“好好好，你不蠢，是我误会你了。”

怎么跟在哄小孩似的。

她虽仍在啜泣，还是积极地附和，连连点了好几次头，“你知道就好，我不怪你了。”

“……”

“我要学隐身术、分/身术、幻形术、定身咒、除水咒……什么厉害的法术，一个都不能落下。”

她趁火打劫，他也照单全收。

只是，隐约想起星痕的话：“若欲增加修为，修习法术，恐怕比常人付出百倍的努力也达不到十分之一的效果。”

梨落抿着唇，小声嘀咕：“没有学费的。”

“好好好。”他哪里需要什么学费。

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并且她能给的，只有她自己。

“那我们拉钩。”她伸出右手，翘起一根小拇指。

祈墨只得由着她，要是让她再闹下去，他们真得在无昼山过夜了。

她紧紧地勾着他的小拇指，嘴里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