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柳桃笙的影响，张寒熙一直提前磕抑制剂，因此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发情的感觉。虽然没有经验，但仅仅是这些日子所看到过的画面，已经足够他恐慌了。

柳桃笙没有再回帐篷。张寒熙来到指挥部，得知柳桃笙去了指挥部最靠西面的一个屋子，哪里原本是一间办公室。

张寒熙找了过去。

柳桃笙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嘴唇发白，看起来特别憔悴。

张寒熙走到她身边，试图安慰她：“外面有很多抑制剂，我们可以去找。那个1号安置点对面不是很大一家专卖店吗？肯定还有别的店，那些包装里都会有抑制剂的。”

柳桃笙没有说话。

张寒熙其实也觉得有点天方夜谭，风锦程不在这里，让谁出去找抑制剂呢？他吗？还是那些足球队员、城管和建筑工人？

但他必须说一些什么，来打破这种可怕的沉默：“一定有办法的，就算去不了1号安置点那么远，周围说不定有卖SS的小店，我们让大家就近去找一找。”

柳桃笙很疲惫：“我们是SS的人，你告诉万存了是么？”

张寒熙有些难以回答。

柳桃笙：“她是我们公司的人就算了，千万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

张寒熙：“桃笙……”

柳桃笙拍了拍他的手：“知道的人多了，你会有危险。”她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妥，改成：“我们都会有危险。好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张寒熙：“你不回帐篷了吗？”

柳桃笙摇摇头。

张寒熙出了房间就去找万存。

万存也很关心柳桃笙的情况。张寒熙把万存单独叫出来，和她讨论有没有出去寻找抑制剂的可能性。万存也觉得有，但是在怎么和大家说的问题上犯了难。

动物园里是安全范围，这些来自各行各业的普通民众本来已经受惊不小了，好不容易刚安稳了一些，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出去找东西，总得给他们一个理由，而且起码地告诉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在不告诉他们真相的情况下让他们去拼命，谁也不是傻子。

问题是，柳桃笙的担忧绝不是没有道理。

大家之所以肯配合管理团队的工作，辛勤出力，是建立在彼此都是同伴的基础上。现在突然告诉他们，管理团队相关人士中有两个SS。要知道这些天来，因为排查工作与感染者隔离，SS在营地里几乎被妖魔化了。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就约等于没有可能。

张寒熙让满天星去周边找找有没有小的SS店，向导最远无法离开玩家2公里的活动半径，所以能查找的范围也有限。

但风锦程不在，搜索到再远的范围有店也没用。

张寒熙想的是，如果满天星能找到小店，那就让柳桃笙自己去。虽然一家小店未必有多少抑制剂，但如果库存十只SS那就会有20瓶了，库存三五只也能有个10来瓶。虽然强盗作风对不起那些还没开封过的SS，不过现下管不到那么多了。

他自己则回到了帐篷中，打开了应急照明灯，把那条包着几十盒抑制剂空包装的毯子解开。

张寒熙开始一点一点查看那些瓶子，想找找看里面还有没有剩的。但或许是那些难民太相信这是可以救命的疫苗了，几乎每瓶都喝得很干净，有些稍微残留一点液体的也像有张力般牢牢吸附住细瓶的底部。

检查了所有的瓶子，一无所获。

张寒熙的手指冰冷。钻出帐篷，被一股夜风吹出了一个寒颤。

满天星回来了，它说周围没找到SS店。

张寒熙又去找柳桃笙。因为此时除了找柳桃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次，柳桃笙再轰他，他也不走了。

没有哪个夜晚像这一个那么漫长。

醒着，无事可干，精神紧张，惶惶不知明日事。

到了黎明时分，柳桃笙看起来似乎有了一点反应。

这似乎也不算发情，但能看出来，她的焦虑和烦躁程度加深了。这么些日子一直待在一起，张寒熙知道她这是想喝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