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凭空捏了六块冰石，分别放在桌子的六个方位。

楚璃感觉自己身处在结界里，外界的声音和浮躁，都被冰石隔绝了。

她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彩，“这是什么阵法？”

林涧：“用来隔音，防止偷听，等你以后学成了，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物件摆阵，眼前这个阵法，姑且称它为……冰耳吧。”

楚璃咳嗽了声，“刚才扯远了，言归正传，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林涧：“天鸿，也就是你的师父。他那天出现在医院门口，他能救你，代价是我需要贡献出自己的身体一个月，这期间他做什么我都不能反抗。他说我体内有东西，他很感兴趣，其实…我也对自己体内的东西很感兴趣。”

楚璃蹙眉，“我没明白。”

林涧继续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两三岁吧，我得了一场大病，那期间的记忆非常模糊，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我病好了以后，身体非常强壮，而且觉醒了异能。林家核心力量是上下一心，但总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他们告诉我，我以前是普通人，效忠林家的三位巫女，耗尽了毕生所学和修为，赋予了我强大的冰系异能。”

楚璃心头一震，“你居然都知道？！”

林涧莞尔一笑，气场从容不迫，“楚楚，你该不是以为，我接受不了这些事情吗？”

楚璃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林涧摸了摸她小巧绯红的耳朵，上本身前倾，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半响，滚烫的嗓音说：“谢谢你为我着想。”

他亲了一下少女的额头，然后回到了原位。

楚璃感受着脸上冰冰凉凉的气息，夹杂着令人着迷的雪杉味，令她忍不住偷偷深吸了一口，“我记得巫婆婆说过，只要父母有一方是异能者，那么孩子必定是异能者，很少……几乎没有父母是普通人，孩子是异能者的情况。实力再强大的人，也没有办法令一个普通人变成异能者，除非…除非改变他的基因。”

林涧凤眸深沉，如阴空的深海，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你说的没错，除非我‘吃掉’了一个冰系异能者，才获得了冰系异能。在三位实力强悍的巫女面前，没有什么事是她们办不到的，楚楚…我可能真的吃过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不是吃，而是吞噬。

瞧，他骨子里透着坏，知道她听不得这些东西，他还偏要说，怎么邪恶怎么说，似乎不把她吓到，不罢休。

楚璃愣住了，“林涧，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当时两岁，怎么可能会吃人呢！”

林涧细腻修长的手托起少女下颌，俊脸逼近，“楚楚这是在偏袒我吗？”

楚璃：……

这身邪恶黑暗的气场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沉稳从容的林涧去哪里了！

他是不是有精神病，精神分裂，拥有双重人格？

林涧羽睫垂下，掩住了燎原的罪火。

他其实不在意冰系异能怎么来的，谁死谁生，于他何关。

但是她想知道，他就说了。

他什么都不怕，不怕仇杀，不怕报应，就怕她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