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插不进去话。

男孩在桌子底下拉过青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吃了几口菜以后，见几个家长还聊得火热，他凑过去到青年耳边小声道：“他们看起来好像比我们还熟。”

青年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他在桌子底下反握住男孩的手，凑到男孩耳旁轻声道：“我去个厕所，你在这里陪一下。”

话落下，他小动作地不打扰热络聊天的四个家长，起身离开。

包间旁边的过道里就是卫生间。

两三分钟后，青年解决完从里面出来，忽地撞见了门外的妇人。

妇人今天穿了条白色的旗袍，气质是一贯的温婉。

青年的神经忽然绷了一下，他微微牵起唇角，温声开口：“王阿姨。”

王妈妈点了点头，似乎是察觉到青年身上略微紧绷的气息，她温笑了一下：“别紧张，我只是来卫生间而已。”

青年抬头看她，紧绷的情绪却没能够下去。

这种情绪早在要见面的时候就在他心底里隐隐搅动着作祟了，只是他一直压着，没太表现出来。

如今独自面对妇人，却是压不住了。

青年的头埋了下去，俊秀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似乎鼓了半天的勇气，才终于得以开口：“对不起，我……没能够遵守约定。”

妇人轻笑了一下，就听到青年又道：“我没能好好保护住他，但是！但是来日方长，我一定会越做越好的。”

妇人看着青年埋下去的脑袋和挺得笔直的身体，那瘦削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坚定气息，叫人想不察觉都难。

“我是有一刻怪罪过你。”妇人开口。

青年垂下的眼眸皱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妇人又道：“是在一博一个人经受非议的时候。整整一个晚上加上一个早上的时间，他被那么多人用那么多难听的话在骂，而你始终没有任何作态。

我当时就想，果真是年少轻狂，风浪一大，就害怕地躲了起来，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我这么宝贝的孩子去爱。

可后来你站出来了，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你自己稚嫩的方式保护了他，所以你没有违背约定，你已经做了你自己能做的事情，这就够了。

你们还小，在你只有十块钱的时候，你拿出了这十块钱，给饥饿的你自己和一博买了一碗面，这就够了。”

青年有两分呆滞地抬头，楞楞地看向面前温笑着的妇人。

妇人在这时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守住了承诺，但不要以为这就是终点，这只是一个开始，爱是一门比任何事情都难以琢磨的学问，希望你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