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了过去，男孩的大羽绒服披在他身后，肖赞靠过去的姿势让他整个人都被男孩的羽绒服包裹在了其中，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他躺在王耶啵怀里。

他拿着手上的剧本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似是不经意地开口：“拍阿令的时候，不是镜头越拍，你和我说得越欢吗？”

肖赞感觉到自己靠着的胸膛明显一僵。

“你怎么知道的。”半晌后男孩有些心虚的声音传来。

肖赞轻笑起来：“我是近视看不到那些镜头，但我会看花絮，网上冲浪的小朋友都说镜头越拍你凑的越近，嗯？”

问话半晌没得到回应，肖赞微微抬了抬头，就看到男孩已经红透了的下颚和脖子。

“那时候太小了，不懂事。”就巴不得告诉全世界，这个人是我的。

“那现在呢？”肖赞仰着脑袋看王耶啵，“现在怎么，忽然懂事了？”

王耶啵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没回答。

好半晌过去也没有给出回应。

肖赞轻叹了一声，伸出手拉过了男孩拿着剧本被冻红了的手，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小啵，我和六年前不一样了，言论已经不那么容易伤害到我了，就算真的再有一遍当初的事情，也……”

“不会。”男孩倏地出声，语气冷得要命还凶，“不会再有当初的事情。”

塞在口袋里的手被男孩反握住。

“你别乌鸦嘴。”他说。

男孩在口袋里惩罚似得捏了捏肖赞的手，好半天才又憋出来很轻的一句：“就算会，这次有我陪在你身边。”

肖赞本来说的困只是一个借口，靠在男孩身上闭了会眼睛，困意却真的浮了上来。

朦朦胧胧间听到男孩的话，他轻柔地笑出声：“六年前，你也陪在我身边啊。”

“不一样的。”男孩的声音似有若无的传来，里面夹杂着肖赞很少触及的低落，“那时候的我太弱小了，所以不一样的。”

肖赞在睡意朦胧间紧紧抓住了男孩的手，指腹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来回摩挲着。

耳旁男孩的声音渐渐和记忆里的重叠。

六年前昏暗房间里，男孩红着眼眶坐在他床上拉着他的画面仿佛还在昨天。

“哥哥，我可以想办法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

他记得那时候他说，“乖，睡一觉，然后明天回去，别让你的经纪人和家人担心了，我会没事的，你相信我的吧。”

男孩那时说了什么？

他忘了，他已经记不清言语，却始终记得男孩红着眼眶看他心疼又束手无策的样子。

那时候他就想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没用，连保护好自己都做不到，接连让父母朋友，甚至是心爱的人为他难过为他伤心。

没有人知道，他在那年的年边预定了一种只会在八月盛开的花，打算拿来送给他的男孩。

后来那束花在他的房间里直至凋零，都没能够被送到它原本的主人手上。

因为那时候的他，还不够资格啊。

他那么弱小，他怎么有资格去爱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