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脸上有着过分的平静，就连随后张嘴发出的声音都平静的让人心颤。

“妈妈，比起池钧霆，我更喜欢做你的豆豆，因为豆豆很开心，可池钧霆却是难过的。”

向晚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眼里的愤怒和狂躁，眼眶跟着红了起来。

“是妈妈不好，可妈妈过过苦日子，不想让你再过一次，妈妈是利用了你，可妈妈是爱你的。”

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爱。

“我知道，所以你不要再错了。”

池钧霆眼泪划过平静却每一个毛孔都在紧绷的脸，处理完伤口的看守站在他身后，看着伤了他的向晚，恨的咬牙切齿，却只能公事公办，“向晚，请你立刻回到你的病房。”

“呵-呵呵。”

向晚突然笑了，摇头的同时脚步向后退，看守以为她还想着逃跑，正准备掏出手铐强行将人带走的时候，她突然拉开了一旁的窗户，一条腿直接垮了出去。

池少擎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沉冷的脸色也不由得一变，陆展颜也被向晚的举动吓了一跳，

“向晚，你别做傻事，这儿是八楼！”这可不是上一次她故意自杀的二层别墅。

“我当然知道，可我不会去过那种暗无天日、连自由都没有的日子。陆展颜，我也不会给你嘲弄我的机会，想看我在监狱里受罪，做梦吧。”

嘲弄她？陆展颜心里说不上来的窝火，别说她没有嘲弄她的心思，就算真有，就为了别人的嘲弄就去自杀么！

池少擎连着咳嗽了两声，皱眉看着已经坐上窗户的向晚，声音沙哑的道，“你下来。”

“我也想下来，可我下不来了。少擎，我努力的想要留在你身边，或许一开始是因为钱，但这几年下来我是真的爱你，哪怕你唾弃我所作的一切，我也是因为爱才会忘了我自己。”

“没有人想要费尽心思的去算计别人，可我不算计不利用，我只会更早的失去你，哪怕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心，可我愿意用算计、用利用，多留你一刻的人也行。”

痛苦的哭诉一句句传来，池少擎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也比刚才好了不少，“你先下来，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是吗，可我不想从头开始，我已经亏欠豆豆太多，我让他失去了该有的快乐，不能再让他一辈子都因为我被人指指点点。”

“妈妈！”

池钧霆上前一步，想要走到向晚面前，却被她吼住，“站在那儿别过来！”

“妈妈......”池钧霆哭喊了一声，喊得她五官都跟着皱在了一起，“豆豆乖，不要哭，妈妈也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可妈妈做的太差。”

“不，你是好妈妈，豆豆不要没有妈妈。”池钧霆哭着摇头，像是一下子变回了五年前那个三岁的孩子。

“傻孩子，今天是你9岁的生日，对不起，妈妈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向晚说完朝着楼下看了一眼，眼里有着本能的恐惧。

好高！跳下去应该会摔的很疼，疼到死的很快吧。

笑着收回目光，她转头看向池少擎，“少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能不能看在我是真心爱你的份上替我好好照顾钧霆，就当他今年的生日礼物行吗？”

“我不要生日礼物，我只要你陪着我。”

池钧霆垂在身侧的小手不住的颤抖，脚步却一点都不敢上前，只能在恐惧中煎熬。

“妈妈不配陪着你，豆豆妈妈对不起你。陆展颜，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可我今天想求你一件事，好好疼我的豆豆，可以吗？”

所有的愤怒和恨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陆展颜眼眶一酸，良久才在她期待祈求的目光中答道，“在眼里，他一直都是无辜可怜的孩子。”

“呵，谢谢。”

向晚笑了，风从耳边吹过，越来越响，越来越快，她眼里的癫狂散去，显得格外清醒冷静。

其实昨天她疼的在地下打滚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当时脑子里就只剩了一个念头，这些年，她到底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