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浴室时，冰空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与绯红，只是分别的时刻将尽，这样美妙而难忘的夜晚也只能在记忆存档，作为以后漫漫时光里的白色月光。

“那...我回去了。”修炽说着，眼底是不同于往日的柔情。

“嗯。”冰空点了点头，对修炽淡然一笑。

尽管心中有再多不舍，可有些离别不得不去完成。

“晚安。”

“晚安。”

修炽离开后，冰空对着他离开时的地方站了许久，方才转身走向房间内。

只是冰空才走进房间，便被床边立着的人影狠狠吓了一跳。

“南姨...你...”冰空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道。

“你去见他了？”

不需明说，冰空也知道南姨说的是谁，隐瞒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是。”

“你就那么放不下他吗？还要背着我去跟他偷偷见面？”南风说着，语气里明晃晃的失望。

“我...我就是去跟他道个别而已，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也待我不薄。”

冰空有些心虚地解释着，面上倒是波澜不惊。

“就这样？”

“就这样啊，我又不是不清楚我和他之间的仇怨。”冰空说着，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

“你清楚就好。”看着冰空淡漠的神色，南风方才放心了些。

“来，睡觉吧。”南风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嗯。”冰空扯了扯嘴角，走到床边躺下。

只是躺了许久，冰空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察觉到冰空的动静，南风转过身来，将一只手轻轻搭到冰空的腰间，柔声说道：“小空啊，别怪南姨管你太过严厉，只是你们这段感情为世俗与道德不容，我若放任你一意孤行下去，到最后只能是头破血流。”

看着冰空单薄的背影，南风心下一阵无奈与心疼，这样情窦初开的感情本应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可偏偏遇上的是一个不能为世理所容的人。

她领教过世俗对于人心的摧毁，不希望冰空再走她的老路，也不希望世俗毁掉冰空那如白纸般的天真与善良。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冰空将手覆在南风手背上，轻轻安抚着她。

只是年少的一腔孤勇，又怎会被道理与说教浇灭了热情。

道理懂的再多，要真正做到却绝非易事。

两个人各怀心事，久不能眠。

第二天醒来时，两人的面容都有些疲惫和憔悴。

“好了，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找过莫喻便走吧。”

“嗯。”冰空闷闷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跟着南风一同走出了房间。

看着前方修炽的寝宫，冰空有些不舍，可昨晚已经跟南姨那样说了，要再去说要告别，不是直接露馅吗？

冰空倒希望修炽能正好出现，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告别，只可惜，她们都已经和莫喻会合，即将走出宫殿了，却还是没有见到修炽的人影。

看来还是要一声不吭地走了，冰空遗憾地踏出宫殿门，随着南风踏到剑上。

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冰空转过身，轻声说道：“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