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霍凌肃一五一十地道：“在你凭借盘舞考入玲珑舞苑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后来找到了赵妈妈，印证了我的想法。”

娢嫣咬了咬牙，这个赵妈妈，竟然好好的出卖她。

霍凌肃道：“你别怪她，没人能瞒得住我。”他顿了顿，又道：“除了你。”

娢嫣道：“所以你之后带我去看我爹娘，带我来泰州，帮我查玉家的案子，都是有意为之了？”

“是。”

娢嫣想了想，突然道：“那之前呢？太后突然反悔答应帮玉家求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霍凌肃道：“有关系。”

娢嫣又想道：“那我被封为郡主呢？有没有关系？”

霍凌肃道：“那都是你自己的本事，讨了太后喜欢。”他弯弯嘴角，“当然也有那么点关系。”

娢嫣听到这里，一面有些小小不甘，更多确实感动。这么长时间，他一路相互，为她付出了多少，他对她这样好，都因为她是玉娢嫣。

“所以……你是因为我是她，才对我这么好……”

霍凌肃道：“什么叫我是她？”

这话说的确实有点奇怪，可明明自己就是玉娢嫣，心里却总有点不自在。霍凌肃道：“你吃自己的醋？”

娢嫣忙掩饰道：“才没有。”

霍凌肃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傻丫头，你怎么吃起自己的醋来？”

娢嫣脸色顿时有些发红，被他一笑，更觉羞恼，“谁说我吃醋了？我才没那么无聊，为你吃醋。”

霍凌肃道：“娢嫣，你别恼，自始至终，我都只爱你一个人，从前是，将来也是。”

霍凌肃平时都是深沉隐晦的，即便几次听他表达爱意，都是在模糊不清的情况，这般深情款款又郑重其事，还是第一次。娢嫣只觉浑身一软，芳心怦怦乱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霍凌肃握了握她的手心，道：“所以你想以丫鬟的身份，潜伏回王家，打听消息？”

娢嫣道：“不错。我此番在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可王家的人恐怕不知道，他们还只当我是王云汐的陪嫁丫鬟。我此时再回去，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霍凌肃仔细想了想，道：“我知道这件事不弄清楚，始终会是你的心结，我答应你让你回到王家。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娢嫣道：“什么事？”

霍凌肃郑重道：“让雷震暗中保证你的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让自己身陷险境。”

娢嫣知道他担忧自己，心中一暖，柔声道：“好，我答应你。”

霍凌肃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他绝不能再失去她一次，他不知道上天会不会再给他这样的幸运。

第二日，娢嫣乔装收拾了一番，和小珍一起回到王家。王家自然也接到了王云汐要回来省亲的消息，娢嫣只说三姑娘先行叫她回来安排，众人当然是不疑有它。丫鬟见她去了京城，出落的脱胎换骨一般，虽然穿着普通衣裳，但那气度神韵，仍旧遮掩不住。心中艳羡不已。围着她巴结讨好，问东问西。

而王云汐之前的来信里，并没有提到娢嫣，嬷嬷们只当太太已经知道召见过了，也没有多想。反而收拾了一间上好的屋子给她和小珍住。

娢嫣和小珍进了屋，小珍见那是从前极有头脸的管事嬷嬷住的地方，经典别致，几样摆设从前看也没看过，不禁一阵叹息，“春花，你这可是今非昔比了。”

娢嫣今儿算领略了一回什么叫“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没到傍晚，屋子里已经堆满了众人送来的东西。她不想寒暄，便靠在廊沿下假寐，只听丫鬟道：“瞧她现在那小脸嫩的，那里能看出来是春花？京城果然是不一样了。”

另一个道：“哪里是京城的缘故？怕是姑爷的缘故。”

“姑爷的缘故？”

“说你傻不是？你没见她这次回来，那眼神气度，一举一动，哪里还像个丫头？只怕已经是半个主子了！”

“半个主子——你是说……”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