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来吧。”无天首卫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了。云天生则迅速带人冲了上来，开始收拾起这两具尸体。而逐渐远离人群的无天首卫，再度回想起了一段记忆。那段记忆就连无天首卫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了。总之那个时候霄天宇好像才刚刚进入清玉山习武。

几只不知名的飞鸟，扑愣愣地从头顶上飞过，无天首卫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怎么在意。但不得不说今夜的月色很好，月光无比皎洁，如银沙一般铺洒在大地之上，轻柔，神秘，哪怕是无天首卫都不由自主地向那月色举起了酒杯。只因为连他都感觉只要这么轻轻一舀，就能舀起满满一杯的月色。晚间凉风吹过，真是快哉乐哉

而在无天首卫对面，坐着一位老者正是元圣。只不过这个元圣看起来远比现在要年轻许多。他缓缓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将其一饮而尽，随即感慨道:“真没想到我们两个会坐在一起喝酒。”此时的无天首卫也显得非常的平静，缓缓放下酒杯，淡淡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下一个月圆之夜谁能与你饮酒根本就说不好嘛，到了我们这个境界，这些事情早已看得太淡了。或者说不淡也不行，那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元圣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惆怅道:“说的不错呀，回想一下我们二三十岁的场景，我有着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就好像这些记忆根本就不是我的。”

无天首卫端起酒杯放入了自己的面罩之下，随后便传来了饮酒的声音。无天首卫随后说道:“我都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元圣看着无天首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说你啊，一天天就想着这么几件事，不闷吗”“哪有几件事，明明就一件事。”无天首卫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无奈，继续说道:“我们都为自己的宗门做的太多太多，若突然中止只怕我们会彻底迷茫掉啊”

元圣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之后，无天首卫率先问道:“对了，鬼帝怎么样了还在和你死磕吗”“当然，这是肯定的。”元圣苦笑道，无天首卫放下酒杯，劝解道:“不怪人家鬼帝，明明就是你儿子图谋不轨，在人家练功的时候下手，在侠者看来，这是最可耻的行为之一。你看鬼帝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你舍不得让你儿子就这么白白死掉，但你这样死命的护着算怎么回事啊说句心里话我都看不下去了。”

面对于无天首卫的劝说，元圣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无天首卫的斗笠动了动，突然微微凑近了元圣，低声问道:“我说你呀，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呐”尽管元圣看不清无天首卫的脸，但能清晰察觉到那道询问的目光。元圣微微垂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随后无天首卫再度追问，元圣终于开口了。

元圣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说导致鬼帝走火入魔的是我，你信吗”“啥”哪怕淡定如无天首卫，听元圣如此说，也不禁一阵惊讶。而随即元圣又是一声叹息，再度点了点头，无天首卫慢慢收回了身子。要说老油条毕竟是老油条，不过两息之瞬就彻底平复了下来，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元圣没有再叹气，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这也算是一个父亲的私心吧。你也清楚我门下的两个弟子都是什么性格的人。鬼帝天赋高且野心极大，是一个眼里不怎么能容得下沙子的人。而天忠呢，性子软而天赋又不是很好，如果让鬼帝真的继承元阴圣教教主之位，我估计他未必能容下天忠。”

无天首卫接口道:“所以你就起了杀心，希望用走火入魔让鬼帝一命呜呼。结果呢，他还是活了下来，并且误认为是你儿子害得他走火入魔。你一边不敢说明真相，但也不想让你儿子无端的承受鬼帝的怒火，所以你才这么护犊子。如果一切要是这样说的话，那也就说得通了。也难为你这个秘密一扛就是那么多年，只是不知道是该说你还是该笑你了。”元圣无奈道:“其实我又何尝不后悔呢，总之是我欠了鬼帝这孩子的。因果相报，我终有一天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