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特别是从至亲之人口中说出来的。

比如现在，刚才还气势凌人的陈芳，瞬间像是被人扒光了扔进冰窟，她全身发抖，看着眼前已然陌生了的女儿，嘴唇颤抖着开口：“小…小雅……妈妈，妈妈不是……”

然而陈雅丽却不再看她，跟着叶天走出房间。

叶天出门时，顺手拉过门板。

“好自为之吧，陈夫人。”

“嘭咔。”

门关上了。

“小雅……小雅，妈妈没有……妈妈不想的啊……”

……

叶天帮陈雅丽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待她坐好后，又把门关上，从另一侧开门坐下。

两人从楼上下来就没说话，主要是陈雅丽说出那番话以后，便阴沉着脸，没再开口。叶天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自然也不好开口。

他弯腰将数据线插在接口上。却听见唰的一声，接下来，视线就被一层白色遮住。他一愣，任由陈雅丽在他脸上蹭着。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一丝疼痛，陈雅丽反复擦了几下，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叶天。

纸，白色的纸，晕染上几点血迹，干涸混着新鲜的血迹。

“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弄的？”

叶天点点头，估计是首饰洒过来时蹭的。

“开车吧。”

叶天不吭声，发动车子朝公司驶去。

“我妈……”

路过十字路口，红灯，叶天停车等待，却听到始终沉默着的陈雅丽开口了。

“什么？”

“我妈手上最后的股份，如果可以，给它收了吧，连同股东会的位置一起，她拿着也没用。”

“我知道了，等这次事件过去，公司不是有一个股东大会吗？那时候提吧。”

“不用，太久了，反正现在你是公司直接负责人，你开口，没人会阻拦。公司里大部分的老员工，以前都啊跟着我爸的，信得过。至于其他的，都是我妈从后家提上来的，别管他们闹不闹，随便找些理由都给开了，留着没多大好处。”

“行，你下来也盯着点人事部那边的招新工作。”

之后两人再也没说话，沉默着到达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