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叶的角度看得很清楚，那个家伙在低下头装睡的时候，那个瞬间里，他的眼睛是猩红的

和自己在家里窗户上看到的眼睛一样

“阿恒，阿恒”后面的声音响起，观叶急忙看过去，只见那个叫做小丽的女学生，好像是在试探着坐起来，却根本挣脱不开男朋友的怀抱。

走过去，观叶问“怎么了”

“他，他好像听不到我说话”小丽的声音有些颤抖，想要摸一下男朋友的脸，却不敢伸手。

求助地看向观叶。

轻轻一拉，观叶发现这个阿恒的手臂根本就拉不动，他的手臂无比僵硬。

“阿恒，你怎么了”小丽轻轻推了一下，终于把男朋友的脑袋摆正，却惊叫出声。

观叶直接一把将阿恒拉到地上，小丽随着衰落，却拼命尖叫着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也是因为跌在地上，阿恒的手臂才松开，观叶低下头一看，阿恒已经是个死人了。

无神，茫然的大眼睛里，有反射出的一闪而过的红色

观叶猛地转身，前面除了一个跟过来的刘佳，根本没有其他人回头。

刘佳捂着嘴，这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理解。

“带她回去刚才的座位。”观叶指了指自己刚才和刘佳的位置，这是最好的位置了，离得门不远，却也和那个兜帽里面的男人保持了一个距离。

时间渐渐流逝，快到11点半了，所有人都开始等着下一次的停车。

黑雾越来越浓重，甚至有一些透过窗户的缝隙进入车内，观叶感觉到有些头昏，看着这个黑雾是有问题的。

怎么才能让黑雾停下呢，从自己上车开始，黑雾越来越厚，恐怕根本撑不到最后一次停车。

“怎么了”刘佳碰了碰自己的胳膊，观叶有些不耐烦地看过去，却看见刘佳冲着前面努努嘴。

顺着看过去，又不解地转过头，一切正常啊。

“郝大福的胳膊，搭在扶手上，已经很久没有动弹过了。”刘佳低声说，这辆车实在是太古怪了，虽然是个警察，现在也被吓破了胆子。

观叶走上前两步，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果然，郝大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死去，同样的双目瞪大，鲜血流下。

心颤了颤，观叶走了回去，对着刘佳点点头，再无多话。

这样绝对不行，黑雾已经蔓延了整个车厢，就连空气里都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上车7个人，现在已经死了3个，透过车灯，看过去，公交牌底下，有3个人正在等着。

等等，为什么是三个人

到现在一共上来的是10个人，第一次上来7人，第二次1个人，第三次2个人。

死去3个人。

后背一凉，骤然清醒。

观叶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那么最后一定会死在黑雾中，只要看看还在勉强的刘佳和已经快晕过去的小丽就知道结局会是如何。

“你干什么去”刘佳勉强眨眼，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疲倦，但是警察的警惕性还是让她在保持清醒。

观叶轻轻摆手，示意不要说话，直直走向驾驶位置。

还倒在地上的司机，被观叶推到一边，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眼看车速越来越慢，观叶坐在最靠近的位置，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眼睛是泛着猩红的，这3个都不是人

观叶狠狠一脚踩了下去，车速再次提高，同时手里猛打方向盘，硬生生地脱离了原来的车道。

一直向前，剩下的就是过桥了，然后就会回到最初的位置，下车，观叶死死盯着表盘，时间过了11点半

回到座位，观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别说话，有机会我解释给你听。”对着想要开口的刘佳摇摇头，观叶整个人像虚脱一样，靠在椅背上。

看着手里的表，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从未痛恨时间为什么过的这么慢。

11点59分，第三大道，公交车牌。

空无一人。

观叶长出了一口气，拉了拉已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