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珊恨虞歌，那种发自内心的憎恨。

明明害她如此的人不是虞歌，是炎皇，可她爱了炎皇那么多年，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憎恨他。

那晚在大周山，他的柔情蜜意都不似作假。

他能那么轻柔的唤她珊珊，这样的男子，怎么会亲手剥下它的皮毛，抽离它的筋骨呢？

灵珊自欺欺人，她更愿意相信炎皇是受了那灵女的蛊惑，方才要剥下自己的皮毛。

黑莲见青烟的怨气冲天，她的怨念，竟然比自己还恐怖得多。

“怎么样？”

“一切都按照姑娘的吩咐。”

“既然如此，那便好，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马上就到了一千年的时间了，那炎皇为了地府灵女，甘愿做了这么久的大善人，为了灵女，他那么无恶不作的人竟然开始学着向善。

他豢养灵宠本来就是为了千年之后的血祭，为了获得那些灵宠的精神力，增强自己的法力。

现在的炎皇，竟然为了满足那灵女对他的要求，想要在血祭之日将那些生灵全部放生。

这样的魔君，是灵珊所陌生的魔君。

她认识的魔君，霸道，嚣张，庄严得不可一世，而不是现在这般爱笑，慈爱，与人为善。

“姑娘唤做什么？你的真身又是什么？”

“灵珊，千年白狐。”

“一千年前，那魔君曾来过冥界，当时，带来了一件纯白色的狐狸皮毛，想要送给那地府二小姐，后来被阿茶拦了下来，那狐狸皮毛？”

“没错，那便是我的真身。”

黑莲缄默了，它突然，就能理解这灵珊为何会如此憎恨地府二小姐了。

“剥皮抽骨之痛，毕生难忘。”

黑莲点头，亦是有些同情起面前的这个女子来。

按照这女子的相貌，再加上她千年的修为，按理说，勤加修炼，以后得道飞升是必然的事，如今竟然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她恨，也是应该的。

“为何不去轮回？”

“等过了这件事，我便去轮回，或者说，到时候只要能将灵女扳倒，看到那魔君痛苦不堪的样子，我轮不轮回，又有什么关系。”

她将一腔痴心全部交付给了炎皇。

可是这炎皇，却欺她，骗她。

“你恨那个男人吗？”

“恨，我当然恨，我恨不得将他抽骨饮血，恨不得将他头颅扭下，恨不得将他的身子也捅百八十个的大窟窿，可是我又不忍，我又舍不得，若是没有那地府灵女，我必定是这三界之内，唯一能够与之相配的人，所以我尽管恨他，却下不了手害他。”

黑莲疑惑，它只是一缕邪祟，它理解不了灵珊这般的爱恨情仇，但是她觉得，这女子眼里的神色，着实可怖。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灵珊出了黑山，又回首看了一眼这布满瘴气的地方。

黑山这处藏身之地真是甚好，那黑莲躲藏在这里也是十分小心，以至于这么多年，也没有招到外界的怀疑。

而灵珊，因为当初帮助邪祟的事，也不敢张扬，一直潜伏在忘川河畔，只是近日，感应到这位久违的老朋友的气息，方才寻来了黑山。

其实从一开始，灵珊并不是如此善于心计的女子，她也对爱情有过幻想，也对未来有过憧憬，可是她只是动了一次情，就落得了如此的下场。

那炎皇为了地府灵女，伤她如此。

如果以后，有那么一次，这炎皇可以为了自己，伤那地府灵女一次，那她也就满足了。

灵珊回了地府，回了忘川河畔，每日就在那忘川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鬼魂，将自己的记忆抛在了忘川之水中。

其实有一次，她也是想上这忘川的小船，她也想将自己对那炎皇和倪念的所有仇恨都丢在这忘川之水中，她也不想活得这么辛苦的，只是，她不甘啊。

如果就这般轮回，她会有万般的不甘。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

那女人当初只是救了炎皇一命，炎皇如今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