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不爱自己，那时候会恨自己，也不在乎了。

但是他做不到，对陶洛清的爱意令他心中无法做的这么狠，他恨陶洛清，却更爱她。

一直到三年后，明知道对方是步步算计自己，却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离开。

阮煜城这种人情感从来都是隐藏于心，并不外露，可他今天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三年前……”陶洛清的下巴被对方捏的生疼，几乎是下意识的皱眉，同时想起了对方所说的这些话，心中再也无法平静。

“阮煜城，我们都是罪人，能够有权利选择爱情吗？”陶洛清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

她期待着，却又彷徨着。

“无论如何，罪人让我一个人来做就好。”撂下这句话，陶洛清终究是忍不住笑了。

天堂和地狱，终究是一念之间。

既然决定了，她也不后悔。

从阳台回来之后，陶洛清就看见了沉然坐在门口，神色温和，似乎是在看着书，走过去的时候他刚好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洛清？”沉然微微一笑，“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刚才……和阮煜城见面了。”终究，陶洛清还是不忍心隐瞒对方。

这个帮助了她三年前的男人。

没想到沉然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回应道，“要去看看尘尘吗？他已经醒了，刚刚嚷嚷着说想要见你呢。”

见他转身就要走，陶洛清缓缓摇头，上前拉住了他，“沉然，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晚上再说好吗？”

“……好。”

尘尘输了血，看上去情况的确是好了很多，面色红润了许多的样子让陶洛清的心情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等到尘尘好了，沉然爹地能带我出去玩吗？”尘尘眨了眨眼睛，可爱极了，满眼都是期待。

陶洛清走上前，将他身上的被子拢紧了些，“沉然爹地这几天还有事情要做，你想去哪里妈咪陪你去就好了。”

“可是尘尘想你们两个陪我一起去嘛……”尘尘委屈的说道，可见陶洛清脸色严肃了几分，他也不好再继续开口，只是如同泄了气一样坐在旁边。

“尘尘既然想去，为什么要拒绝呢？”两个人出来的时候，阮煜城还问。

“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用总是顾及着他。”

入夜，风很凉，外头还飘着些许的小雪，平添几分萧瑟。

沉然坐在阳台边，就在这时温暖的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禁抬头，就看见陶洛清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快过年了。”陶洛清看着天上的月亮，忍不住感慨道，“一年的时间过去真的很快。”

“嗯。”沉然在旁边耐心的听着她讲，就如同从前一样，他总是会在陶洛清的身边做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今年有什么打算吗？”她问，“要不要回去？”

“我都是已经被家里人赶出来的人了，回去？又能够回哪里呢？”沉然苦笑一声，“更何况我自己这副样子，都已经残废至此了，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呢？新年的时候给他们增加笑话吗？”

听到对方话语之中的苦涩和无力，陶洛清的心中也并不好受，她缓缓摇头，“沉然我早就说过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在我心里你也不是什么废人，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曾经何时，沉然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到现在竟然这样说自己，她不喜欢听。

“洛清，其实你我心里面都明白，这些安慰我心领了，但是有些话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外人怎么想和我无关，只要你心里面不把我当成那种人就好了，我不在乎其他人的。”沉然温柔一笑，如同翩翩君子，陌上松竹。

偏偏这样美好的人，竟然只能坐在轮椅上，陶洛清垂眸，老天爷有的时候真的很不公平。

“今年过年我们回去吗？到时候唤上叔叔一起。”沉然问，似乎怕陶洛清误会，又开口说道，“洛海市毕竟是你的故乡，如果你想待在这里过年的话也可以，我在食谱上看了好几道比较好吃的菜，到时候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