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已经死了。”九哥的声音不高，但是落在李岩的耳朵里却是字字如雷。

“你说什么李曦死了”李岩瞬间接过九哥的话茬，周身上下一股令人窒息的狂暴气息轰然炸开

“是，她在逃跑的时候，被车撞了。”九哥点点头，接着满脸叹息的解释道“还没送到医院，在途中就死了。”

“尸体在什么地方”李岩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怒，如果不是事先答应过白狐，他真的有种一拳锤爆九哥那张猪头脸的冲动。

“不清楚。”九哥摇摇头，继续解释着“当时那女孩死了之后，我们都没有露面，不知道医院把尸体弄到哪去了，不过，那医院后来找了一次火，就干脆关闭了。”

九哥这话一出口，就算是彻底的死无对证了

“你猜我信不”李岩看着九哥，眼神里的血色开始蔓延，而这种嗜血而且毫无感情的目光，让九哥的脑海里，想起了一句话。

“视生命如草芥”就是这句话，李岩看着他的眼神，甚至不像是在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是一种看着死人的目光。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九哥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脸认命般的坦然“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你想要杀了我，就给我一个痛快吧，该来的早晚会来，我当初年轻时犯下的错误，总归是要还的。”

九哥的话听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坦然，那可是面对生死的坦然，一个普通人，真的很难做到这一点。

“你为什么要绑架李曦”李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胸口不断翻腾的杀意，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着冷静。

“为了钱。”九哥给出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答案“当年的我可没现在这么风光，为了维持生计，很多时候都是在铤而走险。”

“好吧，我姑且信你。”李岩点点头，就目前而言，他没从九哥的话里找到任何的破绽，毕竟，很多时候，事情本身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的思想。

如果李曦真的已经去世，那他寻找李曦这个任务就会到此完结，剩下的时间他也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寻找神域训练营一夕之间人间蒸发的背后到底蕴含着怎样的真相

“你相信我”九哥显然没有想到李岩如此简单就相信了他的话，他眼神里的诧异很明显。

“怎么你都不相信你自己说的话”李岩也被九哥的诧异给逗乐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九哥连忙接过了李岩的话茬，而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而已，毕竟，那是你的妹妹。”

“你说的没错，她是我的妹妹。”李岩点点头，接着沉思片刻，而后说道“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就算杀了你，小曦也不会复活，倒不如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想办法找到她的尸骨，让她入土为安更重要。”

李岩的理智让九哥频频点头，虽然他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马上接过去话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个清清楚楚。

简单来说，九哥曾经为了钱，绑架过很多的女孩，这些女孩不是为了要赎金，而是直接将她们卖到了境外，那些女孩的结局多半都是被人控制，出卖着自己的身体和青春，最终沦为别人赚钱的工具。

李曦是他绑架的诸多女孩中的一个，不过她在交易途中逃了出去，结果慌不择路的被一辆卡车直接撞的飞出了十几米远，救护车到达之前，人就已经没了。

九哥解释完了李曦的事情，他这才话锋一转，提到了白狐“我知道我犯下的错误无法弥补，如果你想报仇，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承担，只是希望你，不要去碰白狐，她什么都不知道。”

“放心吧，我不会对白狐怎么样的。”李岩点点头，接着起身拍了拍九哥的手，而后说道“等我找到了小曦的尸骨，再来跟你算总账。”

“随时恭候。”九哥点点头，接着便目送李岩离开了重症监护病房，而后这才闭上了眼睛，竭尽全力压制着自己那几乎露出马脚的情绪。

李岩并未注意到，九哥缠在纱布中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