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再言申涣与海棠床帏风流之事,得接前话再述来--当马书恒将这故事叙了大半截,冠泽豪激愤道“马书办,想不到啊这申县尉真是个贼官噢哎呀……,这你等县役得朝上蜀郡府告发他呀”
“我书办太微力了,就连邵主簿也言,这狗县尉在官场浸淫多年,一套权术玩弄得风车斗转,人脉极广,势力深厚……如果就是他等耿介为国的九品小吏,要深拉活扯地去拽动这棵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参天恶树,根本是老虎头上找虱子――惹不起噢”
……
“咦,你说这邵主簿找你救柳正夫妻俩,又是咋回事”冠泽豪道,望眼窗外,太阳已升当顶,遂言,“你我该午饷,走,选一家酒店,边吃边聊,再由你老哥讲出下文,如何”
“甚好”
二人片刻间,选得城西柳荫街一二层酒楼,要得小雅间,让店家上得五六样好酒菜,一面饮吃,一面话来。
“那主簿的表弟柳正、他妻怎给丁拐帮有了干系,为何落得要人救生死的地步冠泽豪问。
“告诉你呵,这邵主簿故居也在金水县,他虽与柳正虽是表亲关系,但俩户人,上辈皆世家通好,走动甚为亲密。他俩表兄弟打小在一起,性格相投,玩耍颇好……在邵湖从仕踏入官途后,凡逢每旬官休,那怕只有一天的时日里,除承欢膝下,乐娱妻儿间外,总得抽暇去看望这位柳正表弟的。但就在今年前二个月旬末,当他骑马,行得十里外的柳宅,见得是好一副家败破落景象――”马书恒把酒杯一端,猛地一喝尽道,“让我复原邵主簿讲下的当时情形,唉,你听下――”
“你讲,我静心听着”
马书恒将手中扇“啪”,一拍响,道“这后续事件得从这开始――”
话说这日,邵湖依循惯例,到得了柳正家,下得马来一打望,忽然不禁对庄宅内外情景,好感意外,大为震惊
仅隔一月啊,这昔日高峻红漆大门石阶下,风吹落叶满地飞,蛛网凌乱挂高檐,洞开大门内院野犬奔跳蹿,树上的乌鸦“聒、聒”鸣……淒声声叫着人心透凉心慌慌,萧疏人间端是凄惨惨。再进得院中三四十间房内,柜翻桌倒,坛破罐烂,没有一件完好的东西……这满屋院的人哪去了
昔此一处人气盈腾,生机勃勃的富裕宅第为何这般死寂沉沉这一切着实让人看得心中好不大为难解,疑窦丛生,一股股苦酸凄泪湿衣襟……
正此际,恰时骂辜七为“混帐人”的、那位熟邻农妇挽着满篮菜,打从柳宅门前道上经过,一见邵湖在门前徘徊踯躅,一阵地在那唏嘘长叹,即走向前将挽篮一顺,裣衽一礼,十分惊喜,眉眼开笑道“哟,你不是在成都县衙当官,柳贤士的表哥邵官家么”
邵湖对这农妇认得自己,也不足为奇,因他常到表弟家来,其周遭的乡邻何有不认识他的嘞
“正是在下”邵湖还礼上揖,满脸诧异地问道,“劳问大姐,你可知这我表弟柳正家咋这样样落泊,他家人呢”
“这个情形,我也道不清,反正是遭了大难”农妇一脸愤色道。
“什么样的大劫难”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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