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一天，恰是黑夜，好一个月黑风高。”

“你女儿已经亭亭玉立，啊，她是叫莫萱是吧？”

“……。”

“孤月之下，桂树之边，在给你祈祷，她的头颅真好砍啊，她看见我的一瞬间，我就一刀，哈哈哈，脑袋就下来了。”

“她倒死都保持着那错愕的样子，那是我砍下过最好看的头颅，你想看看吗？”

“……”

韩桥亭的声音，原封不动的从留声石里出来，韩桥亭脸色雪白，已经带了一丝恐惧之色，这陈凡是什么时候录的？什么时候做下的？

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这陈凡还记得录下他的声音？

此人简直可怕。

下一道，则是韩厉天的声音，“你女儿死在了我儿韩桥亭的手里，这事你怎么看？难道你的内心，真的没有一丝怨恨吗？”

“……”

两道声音放完，全场一片鸦雀无声，陈凡静静的看向了韩厉天，韩厉天的脸颊只稍稍抽动了一下，进而冷笑了一声，“荒谬，满口谎言。”

“拿这种造假的东西，就平白无故的来指证我。”

韩厉天冷哼一声，手掌一挥，“嘭”，陈凡手上的留音石瞬间变为粉碎，“滚，今天看在宿怨宫这些朋友们的面上，我不动你，饶你不死。”

“滚下去。”

陈凡身子依旧纹丝不动，掌心被留音石的粉末所刺伤，出现了一些血迹，陈凡五指缓缓攥紧，“韩厉天，还记得我进大门口说的第一句话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我女儿的忌日。”

一句话，韩厉天和韩桥亭齐齐窒息了一下，陈凡抬起头，眸子里，泪光中带着一丝疯狂之色，四周，宿怨宫的人缓缓跟着上前了一步，到这会，韩厉天才算是意识到他上当了。

今晚，这咄咄逼人之势，这是针对他一个人来的。

“我女儿的死，今晚，请韩厉天大人，用自己的头颅，来洗清罪孽吧。”

陈凡一字一句缓缓的道。

这些话说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在这个大殿里弥漫了开来，韩桥亭张大了嘴，一脸的浓浓难以置信。

这陈凡在说些什么？他这是在威胁韩厉天吗？

在威胁一尊玄婴吗？

他彻底傻了，这陈凡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韩厉天从铁青的脸色，一点点变的镇定了下来，他看了看陈凡，再看了看这些宿怨宫的人，突然之间他就明白了，“哈哈哈哈。”韩厉天仰头一阵长笑，“我说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有宿怨宫的人来给你撑腰。”

“怎么，想杀我韩厉天？”韩厉天上前了一步，“嘶拉”一声，他身上的衣帛开始裂开，“你们把我韩厉天当什么了？”

“有把这巨柳古朝当做是一个什么地方了？”

“想杀我？考虑好后果了吗？”

韩厉天一脸的戾气冲天，一人面对九大玄婴，竟然是怡然不惧，傲气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