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寒露虽然有一个官冕堂皇的理由,但没跟晨英说一声就来提刑按察使司的确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因此,她也只能小心一点。
用句好听的话说,叫小心翼翼,用句不怎么好听的话说,就是鬼鬼祟祟的。
当然,寒露可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查案。
她之前足足管华卿“借”了二两银子,才买通了给提刑按察使司送饭的大厨。如今正是晚饭点,于是寒露穿上了大厨的衣服,混进去问云晓银针的事。
对于大厨来说,既得了钱,又免去一趟差事,真是无比划算的买卖。
对于寒露来说,可不怎么划算。这一趟都花了钱,再什么也没问出来,实在亏损得很。
门口的守卫倒是没怎么怀疑她,因此寒露倒是一路畅通无阻。
暗暗感叹一声做厨师可真累,寒露好不容易送完了所有的饭,却累得腰酸背痛,一步路也走不动了。
“累死姑奶奶了!”寒露口中嘀咕着,正扶墙歇息,却见不远处,云晓被一个黑衣人搀着往外走。
看来晨英是变仁慈了,没让云晓受什么苦。只可惜今天云晓若是真的跑了,不说别的,至少她那二两银子就白花了。
想到这里,寒露也不管她能不能打过,拦在黑衣人面前:“光天化日之下敢劫狱,胆子可真大。”
“你是何人?”黑衣人问。
“她是锦衣卫的走狗。”云晓替寒露回答。
寒露有点生气了,好端端的还骂上她了,遂不客气道:“谁是锦衣卫的走狗?我看你才是吧!我告诉你,今日若是想跑,先过姑奶奶这一关!”
“晓儿,你先走!”黑衣人取出一把小刀,朝寒露挥去。
完了,寒露刚才过于莽撞,连把刀都没带,口袋里只有那把袖珍得只可以用来切水果的瑞士军刀。寒露的功夫,怎么说也只是一般般,像晨英那样没有兵刃就能制服对手,她可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边寒露只好拿出瑞士军刀来,不想正在她拿刀的时候,那黑衣人一刀正划在她左臂上。一时,帽子也掉了下来。
“寒露?”听见了刚才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她扯下面纱,正关切地看着寒露。
“云舒?”寒露注意到她。
“对不起,刚才不知道是你。寒露,你没事吧。”云舒说。
“云舒,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么?”寒露有点嗔怪道。
“对不起啦!对了寒露,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云舒撕下衣角给寒露包好伤口。
“我还想问你呢!云舒,看在我们当了这么多年好朋友的份儿上,告诉我,你是不是来劫云晓的?”
“寒露,除了父亲,晓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知道你在张大人手下当差,但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好朋友的份上,放过晓儿这一次,好吗?”云舒几乎是在哀求了。
寒露:“你不知道云晓做了什么!这科举案就是他安排的,还杀了沈鹤同。”
“姐,不用和她多说,锦衣卫都是那般无情,今日又怎能因为几句话而回心转意,”云晓又来添麻烦了,“其一,是沈鹤同恩将仇报,害了云家;其二,杀沈鹤同的不是我。”
且不管云晓前半句说了什么,寒露突然敏感地问:“是谁?”
“你得放我姐走。”云晓讨价还价。
“你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害她!只是追求一下这案子的真相罢了。”寒露回答。
“她姓莫,名瑶,是我的一个故人,世代行医。”云晓道。
莫瑶?这个名字寒露倒是没有听过。
“你们走吧,记得小心,不要被门口的守卫发现。”寒露说。
“寒露,那你怎么办!到张大人那边,你会说不清楚的。”云舒着急了。
“放心,我自有办法。”
“不行。要不让晓儿先走,我跟你回去交差?”
“你快走吧,一会儿我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云舒见此,朝寒露行了个礼,说一声“保重!”,就消失在夜色
37章: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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