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还没起床呢吧傻逼”睡得迷迷瞪瞪的冯军一大早就接到了郑大全的电话。

冯军凌晨两点才回到家里大全学校第一分校的出租房。二十多平米的出租房，对外租金是每月2000元。冯军不用交租金，也算作是大全集团给他的福利吧。住在单位的福利房里，冯军总有一种二十四小时在岗的感觉，尤其是接到郑大全催命一般的电话时。

“你他妈的没听到外头的动静吗啊”郑大全那具有金属般穿透力的声音再度激荡着冯军的耳膜。冯军残存的酒意和睡意已然被驱赶殆尽。

“郑总，怎么啦”冯军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还不到七点呢。

“还怎么啦我说你是个傻逼，你他妈的还不信”郑大全接着在电话那头喊道“他妈的，城管的人把吊车都开到学校院里了，你不知道吗”

“啊”冯军一惊，赶忙说道“郑总，我现在就进院里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撂下电话，冯军赶紧穿上衣服，连脸也顾不上洗，就往学校院里跑去。他一边跑，一边给何一平和郑焕宇打电话通气。然而，他俩也已经接到郑大全的电话，此刻正匆匆往分校赶来。

暑假期间的校园，原本是安静的。然而，此时的学校操场上，已经站了好几十号人。有五六个身着城管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和分校校长李之华交涉着什么。一台吊车停在分校办公楼前的空地上，兀自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吊车周边站在十来个城管协管员和个准备干活的工人。操场上，还有一些假期里留校值班的教职工在围观。

看见冯军过来，李之华像是见到了救兵。

“冯总，您看他们，”李之华急切的说道“一大早的过来，说我们学校楼顶上的广告牌不符合标准，要强行拆除。”

“哦，不要急。”冯军宽慰李之华道“我跟他们谈谈。”

关于分校楼顶广告牌的情况，冯军是了解的。在放暑假之前，星海区双龙镇城管大队就已经向学校下达了楼顶广告牌的限期整改通知将原来的喷绘广告改为铁艺单体字。何一平、郑焕宇和冯军也都收到了分校的情况汇报。当时，正好赶上郑焕宇和何一平职务更替，这件事就没有被大全集团管理层所关注。

城管大队指定的整改期限早就过了。然而，学校楼顶的广告牌依旧如初。城管大队一看学校既不打算自行拆除，又没有派人到城管大队说明情况，便召集人马来了个突然袭击。

冯军与双龙镇城管大队的杨队还算熟识，逢年过节也都去送礼拜访，但派来执行任务的人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领导，您好”冯军同其中一位看上去像领队的工作人员打招呼道“我是大全集团郑董事长的助理，冯军。”

那人抬眼看了看冯军，问道“你是管事儿的吗”

冯军客客气气的答道“就算是吧。有什么事儿您可以跟我说。”

“我们早就给你们下达整改通知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们也没有整改呀。这不，领导着急了，派我们来替你们整改。你看，我把吊车，还有干活的人都雇来了。你们这位李校长说什么也不让我们拆除。也就是看她是个女的，要不然……”

冯军陪着笑脸说道“领导，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您看周边这些个单位，不是还有很多家的楼顶广告没有整改吗为什么盯着我们学校不放呢回头，我真得请教一下你们杨队，是不是瞅着我们大全学校不顺眼呐。”

那人撇了撇嘴，说道“这个嘛，你跟我说不着。我们只是奉命来执行任务的。有什么事儿，你找我们领导说去。再说了，你们学校还不止是楼顶广告牌的问题，还有人举报你们存在大量违章建筑的问题呢。不信，再过几天，我们还得来拆违呢。”

冯军一看跟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对他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杨队打个电话，看看这事儿怎么弄。”说完，冯军拿起手机翻出杨队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