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露出那样的眼神，脸上努力扭曲抽动出一个微笑。

“啊啊——”

虽然不知道周妈妈在说什么，但是秦暖暖还是递上了果篮，问了声好。

周子旭拜托边上病床的阿姨帮忙照看一会儿，然后对着周妈妈说，“妈，我出去一会儿，有事你和边上的阿姨说。”

周子旭说完，带着秦暖暖走了出去，离开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两人走进了楼梯间，秦暖暖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推进手术室之后，开颅之后才发现情况要比想象的糟糕很多……”周子旭坐了下来，将脑袋埋进手臂之间。

秦暖暖站在那里，听着周子旭说着目前的情况，眉头也不由皱紧。

的确，这个情况很麻烦。

周子旭抬起头，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哀求，“暖暖，你能帮我吗？周家不可能动用这么大的资源帮助一个不被家族承认的女人治病的，他们以为只要我妈死了，我就无依无靠自然会回到周家！”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周子旭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秦暖暖看着这样的他，叹了一口气。

就听见周子旭自言自语，“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如果真的走投无路，我只能用自己的这条命威胁周家，给我妈一条活路，这样我就必须回到那个地狱去了。”

他不想。

他不想回去，不想在那个连地狱都不如的地方，不想和自己不爱的女人订婚，更不想离开自己的母亲一辈子再也不能相见。

秦暖暖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对于周子旭起初是爱才之心，后来大概又多了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周子旭，你别哭。”

周子旭嗤笑了一声，“十多年前，他们把我妈赶出来，我妈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现在他们又千方百计的想要逼我回去，这就是我的家人。”

他的眼睛里没有泪水，但是秦暖暖去看到了他的心在流泪。

她走过去，在周子旭身边坐下，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我帮你。”

咔嚓，不为人知的地方有一声谁也没有察觉的快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