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安静。

付昀收回手指。

暗暗地摩挲了下指腹上残留的温度。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为了缓释两人间不自然的氛围，付昀打碎沉默，悠懒道：“学习什么时候能这么用心。”

乔晚怔了下，胡乱地翻着自己手中的作业。

翻着翻着，看见作业本上那么多红叉叉，乔晚颓丧地咬了咬唇：“其实我学的时候已经很用心了，但就是不会……”

付昀挑了下眉，没说什么，又仿佛在说：确定么。

灵机一动想到什么，乔晚眨巴着大大的小鹿眼睛讨好道：“付昀，要不你来帮我补习吧？”

“不要。”付昀干脆地回答。

“那个，帮我补课，你也可以得到进步呀，不是有个什么费曼学习法也说过，教别人可以帮助自己复盘学过的知识，说不定你还能够靠帮我补习，考到更高的分数呢。”

“我靠自己比较现实。”

“也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就，下晚自习之后的半个小时？”乔晚还想再试探一会儿。

“我不上晚自习。”

“……”哦，聪明的人连晚自习都不用上，乔晚挫败地嗫嚅道，“付昀……你是嫌我太笨吗？”

付昀低眸看了乔晚一眼，干脆地说：“不想在别人身上消耗时间和精力。”

时间和精力。

乔晚回味着这两个词。

付昀经常提到，他刚开始拒绝她追他的理由，就是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和精力。

乔晚知道，付昀能考全校第一，肯定是靠大把时间和精力堆出来的，他有理由和权利把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在他自己身上。

乔晚深吸一口气，看来还是要靠自己加倍努力了。

带着大增的信念，乔晚拿出另一本物理作业，开始认认真真地投入精力做题。

不巧的是，物理是乔晚的短板。

读个游标卡尺都困难的那种。

物理是一门让乔晚感到十分费解的科目。题干部分明明只提供了零星的几个字母与数字，题目却要你求一大堆乍看跟这几个字母和数字毫无关系的解，有些题目甚至根本就没有数字，只有几个干巴巴的字母，往往解着解着不是漏一个就是多一个，然后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全指望摆出的公式得分。

好歹数学题能把该提供的数据都提供，最后的结果只要算出来是个整数，就已经觉得成功了一大半。而物理题总喜欢在后面加个括号，要求保留两位小数，这个提示从根本上就打击了解题的信心。

看见乔晚将脸杵在一页完全空白的物理作业前，挥挥左手，转转右手，付昀懒散地说：“精神病院在隔壁。”

“……”

乔晚抓抓头发，垂头丧气道：“付昀，这种电磁场的物理题，真的好复杂啊！一会儿左手定律，一会儿右手定律，你一般是怎么思考的？”

付昀想了下，坦白地回答：“不怎么思考。”

“……”乔晚有点不信，“这可是最后的压轴题，参考答案都有大半页纸呢。”

“嗯。”付昀轻点了下头，“所以我不参考答案，自己写几行公式就能解决。”

乔晚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你比出题人还厉害吗？”

“我倒希望是我出题。”付昀说话的尾音一扬，眼角扫了眼乔晚的作业，“可以不用考虑大众水平的那种。”

“呜呜……还是不要了，那我一辈子都进步不了A班了！”乔晚被彻底击败。

看着乔晚瘪起嘴来，刻意做出擦眼泪的惨兮兮模样，付昀微抬眉梢：“就一定要考A班？”

“嗯，一定要考A班。”乔晚笃定道。

“为什么？”付昀开口提问后，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乔晚会给出的回答，又补充，“更加深层次的理由。”

乔晚觉得付昀的问题有些奇怪，坦诚道：“就是想跟你在同一个班啊？”

似乎是觉得这个回答过于简单，或者早已经在预料之内了，付昀怠倦地用指腹挠了挠鼻尖，散漫道：“我问更加深层次的理由，比如跟你理想之类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