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边哭边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滚开，你给我滚开！”

陆怀渊闷哼一声，精准地捉住她的皓腕，“唐夜，你当真那么烦我？”

她的眼泪不停，儿时的情景交织重现，只让她生出想杀人和自杀的冲动来，“是，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男人瞳眸微微一缩，顿住，片刻后，他咬牙冷笑，“看来我是没让你舒服！”

这半夜漫长的折磨，于谁而夜，都是身心俱疲。

直到最后唐夜已然像个被玩坏的布偶，皮肤上遍布青紫，没有一处完好。

男人亦是累得仰躺在床上，黑眸里，一丝光亮也无。

忽然，他哑声开口：“唐夜。”

身边满身狼藉的女人闭着眼，泪都流干了，呼吸微弱，仿佛已经死去。

“别给我装死。”他伸手擒住她的手腕，“看着我！”

唐夜还是不睁眼。

陆怀渊恶狠狠地盯着她，忍住了想把她眼皮撬开的冲动，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烟，坐起身来，背对着她。

一团青白的烟雾从他削薄的唇中飘出来，衬得他的嗓音，沙哑疲倦到了极点，“我放你走。”

女人的睫毛一颤，微微打开了眼帘。

“听见了吗，唐夜？”他嘲弄地笑，闭了下眼，“我他妈拿你没办法，我放你走，你爱滚去哪滚去哪，别给成天老子活得一副死人样，听见了吗！”

女人的眼睛这才完全睁开了。

她看到他挺拔而有力的脊背，透出一种心如死灰般的沉寂。

这是唐夜第一次听到他用如此低俗的措辞。

他又抽了口烟，不知怎么被烟呛到，咳嗽了好几下，便活活用手将那燃烧的火星掐灭了。

“你赢了。”陆怀渊的语气如同夜色下的海面，表面上波澜不惊，深处是什么，没人知道，“你又赢了，我放你走。”

他说完，又严厉道：“听见了就吭声！”

唐夜重新闭上眼，“是吗，那再好不过了。”

谢谢。

男人眉眼更加沉峻悲凉。

原来他和她之间，就剩下一句，“我放你走”，“那再好不过了”。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我对你的纵容能换来什么。”陆怀渊低低地笑出声，“但我是个商人，也是个男人，夜夜，你明白吗？”

不待唐夜有时间思考，他就重新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见她想躲，他面无表情地按住了她的身体，“如果明天你还想离开这里，就别再以任何方式惹我不痛快了。否则我随时都有可能更改我的决定。”

唐夜撇过头，也许是感受到了临近结尾的气氛，她心头的怨恨也慢慢沉淀下去。

仅存的，还有一丝一缕的轻嘲，“既然你随时都有可能更改决定，那我怎么保证我乖乖配合你，你明天不会反悔呢？”

陆怀渊敛眉低目，望着她苍白的容颜，还有细眉间不必夜明的厌恶，心底一刺，沉声道：“衣柜的隔间里有把枪，明天若我拦你，你大可以直接杀了我再走。”

“你以为我舍不得吗？”唐夜眨着眼睛，淡淡望着他。

陆怀渊亦是勾唇，笑容挂在俊脸上，凉薄入骨，“我再也不会这么以为了。”

从今晚他强迫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会再这么以为了。

他压住女人的唇，这次格外温柔，做出她以前最喜欢的事，最快乐的事。

可那双深邃如泽的眼睛里，却无半点情慾，“喜欢就告诉我，我爱听你叫。”

唐夜紧咬着唇不松口。

陆怀渊却不以为意地笑开，埋首下去，做了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

唐夜只觉得脑子里的思绪一团团炸成了烟花，“你……”

她用手去推他的头，那么无力，酸软，“你在干什么……别……”

他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握住她的手搁在身侧的床上，“你喜欢的，喜欢为什么要拒绝？”

这一次却比上一次更加让她觉得崩溃。

唐夜不是什么老手，陆怀渊也不是，他只是比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