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城起了个早，书包和衣服外套昨晚都没带回来，晚自习作业也没写完，怪不得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他洗漱好之后站在阳台等程琛，顾城也说过其实不需要他走窗，走门就行了，也不知道哪里养成的恶习惯非要来翻这窗子，顾城甚至都想给他一副自家的钥匙了。

顾城有些无聊的蹲在阳台边，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渐渐开始有了些隐隐不安，程琛可以说是非常准时，最差的时候也不过晚了两三分钟，今天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顾城再三犹豫下，去到门口准备敲门，可后来又想起了那天第一次翻窗进到程琛家那诡异的感觉，绝对不是因为没走门而感到诡异。顾城折返，从阳台翻了过去。

他轻轻落在了程琛家的阳台，朝里面小心看了一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如同做贼一样，玻璃门没有锁，顾城进到了房子里。

只见又是一份刻意的整洁让人倍感不适，这份整洁太过于刻意，像是有人在追求极致的打扫一样，哪里也容不得任何灰尘，顾城当初也只当是程琛太过于爱干净了。

他看见玄关处摆着一双成年男人的鞋，那鞋被缝补过，要不是黑鞋用白线，可以是是缝补的很完美，鞋头被擦的很干净，跟这房子一样干净。

顾城本想直接去主卧室看看，可经过学习房的时候门却是漏了一条缝出来，里面黑黢黢的没有开灯，顾城看了眼主卧，又看看学习房，还是打算先轻轻推开了学习房的门。

他把房门轻轻推开，里面并不是很暖和，甚至感觉还有冷些，顾城摸索着墙上的灯，他对这样黑而窄的空间里实在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可他的手在墙面上来回摸索的时候，灯没有找到，却先是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顾城心里一阵惊，随机被人狠狠往前一拽，嘴被捂住，学习房那唯一的缝隙被轻轻关上。

房间里太黑了，外面的天都还没有亮全，不漏一丝光亮，那人慢慢的松开了手，反而是把顾城紧紧地抱住了，温热的气息一下子吐在顾城的脖颈间，他轻声道：“程琛？”

顾城被抱的更紧了，他心里也稍稍安定下来，他们在这狭小的学习房里拥抱，顾城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抱住程琛，外面是春寒料峭，学习房里一开始的冷气渐渐散开来，顾城甚至觉得被这样抱着有些暖和。

心虚感没了，反而是一阵温暖，他感到程琛身体的颤抖，拍拍他的肩：“昨晚上才挨了一顿打，这又是怎么了？”顾城在程琛耳边道：“你这是撒娇上瘾了吗，逮着机会就抱。”

程琛竟然还闷闷的嗯了一声，这下顾城可哭笑不得。那声音好像喉咙里装了细碎砂石，竟然让顾城心里也是一酸，说不上来的苦涩：“我肚子好饿啊，要不我们去吃早饭然后顺路上个学？”

程琛的脑袋拱了拱，挠的顾城脖子有些痒，不知过了几分钟，或许也只有几十秒，程琛终于慢慢的放开了他，黑暗中他们依旧看不清对方的脸，当顾城总感觉程琛的眼睛在闪闪发光，他本在黑暗里的方向感差到了极致，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楼梯道里对程琛毫无察觉，而他现在能清楚的感受到程琛就在眼前，甚至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

“你这两天是怎么了，你往前可不是那么腻的。”顾城轻轻道。以往顾城与程琛并肩走着，连肩膀都难挨在一起。

程琛没吭声，却在黑暗里准确的牵起了顾城的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依旧是昨天的样子，甚至头发也有些乱糟糟，他走在前面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害怕，脑袋不敢偏向顾城。

他拉着顾城几乎是逃一般的出了门，程琛昨天也没有把书包背回来。出了屋子把门关上程琛才是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顾城皱眉，轻撤开自己的手走到程琛面前，他眼底泛红，委屈的像个没有糖果的小孩在和所有人赌气，仿佛是在等着顾城这个唯一可以接近他的人哄他。顾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伤口，叹了口气拿出钥匙把自家房门打开。

他把程琛领回家，让程琛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