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月色，变成了血色。

百万将士出击！

而在这镜湖四面之地，或是峰巅，或是谷巅，或是丛林之间，可见有着一道道或是打坐、或是站立眺望的身影。

这些人，正是包括古桓在内的几个九州无极圣人。

他们皆是在四岸看着镜湖四岸的浴血厮杀，不过他们没有出手。

并非是因为他们不想，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秘境的将士们用生命去和这些无知无觉的异族厮杀。

只是，这是长久以来，敌我皆是认可的一种不言默契。

正如往年发生的一般，当年楚修率军绞灭数百万异族，这些无极圣人也是在暗中看着，无一人插手世事。

那时同样并非是他们不想出手，而是不能，因为倘若他们出手了，那异族走狗们也会跟着出手。

倘若异族走狗出手，那对秘境的冲击，将是更加难以言喻的地步。

这，就是一种平衡。

更别说此时，不论是古桓还是其他的九州圣人，他们都是在积蓄各自的力量，让各自的实力达到最为巅峰的状态。

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以异族走狗恢复的速度，过不了几天，这些异族走狗就会倾尽全力杀来。

而这一次异族走狗的目标，将是彻底冲垮秘境，打开异族之门，让数之不尽的异族涌入人世界，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人间将再永无安宁。

“爹，这一战，有把握吗？”

此时在镜湖南侧的无垠平原之上，古桓就站在这里看着镜湖岸边的厮杀，眉头紧紧皱着。

对于这些秘境将士的死，他从心里感到扼腕，这些可都是勇武之士，是龙国的骄傲。

在他的身侧，古羽同样是看着镜湖战场，凝声问道。

不过他说的‘这一战’，并非是此时镜湖四岸发生的厮杀，而是即将来临的那最终一战。

“没有。”

古桓没有对古羽隐瞒。

他这句话，发自内心，面对即将来临的最终决战，他的确没有把握。

甚至可以说，他认定九州一方失败的概率很大，非常大。

包括他在内的九州无极圣人，当下能够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便是拖，用尽全力拖延这一战，延长异族之门开启的时间。

“您的希望，是在楚修身上吧。”

古羽同样是看向岸边厮杀。

这一场厮杀的胜败，完全不需要猜测。

因为仅凭这些不足百万的异族，根本没有可能冲破秘境百万大军铸就的强大防线，况且这四岸百万大军，是楚修当年亲自排兵布阵列下的，足以抵抗千万异族的冲击。

可，也仅仅只是能够抵抗千万的量级。

倘若异族之门彻底大开，那从中涌出来的异族，又何止千万。

“他是天命之子，九州气运选择了他，那他的肩上理应压上这天下的未来。”

古桓长叹一声。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距离楚修和姜清妍进入异族世界，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二十天的时间，依旧是不见楚修和姜清妍踪影，这让他也是心中没底。

若非是秘境告急，他都想亲自去一趟异族世界寻找。

“他进了异族之门，对吗？”

古羽的这一句话，完全猜对。

古桓则是没有说话，只是保持了沉默。

而在这岸边，秘境将士和异族的厮杀还在继续。

原本疯狂涌来的异族，在四岸军阵的阻击之下，不断被屠戮。

这些异族，完全不是秘境将士的对手。

正如预料一般，仅凭这百万异族，是绝对没有可能冲破楚修当年亲自布下的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