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满是迷雾,明明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他却好像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而且,似乎也不会感到疲倦。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他感到麻木,想放弃时,前面突然传来了声音,有点熟悉。
身子一顿,随后顺着声音,跑了起来。像是害怕,不跑,就会迷路。
“你该死,只……死了,我……不会……了!去死……还心……”
前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可他清晰地听见了死字。想停下来,双脚却不听自己的使唤,仍然按照之前的速度向前走着。
“还心!还了心,我就不用死了。”
声音突然间变得清晰,眼前的迷雾也不像之前那么浓重,他隐约看见,不远处的地上,一个人半跪着,手里拿着什么,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的东西扎去。
再走几步,迷雾消散,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
半跪着的,居然是医院里的姜主任,他手里的,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此刻沾满了鲜血。地上的,是一个人,而且,还是熟人。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陈墨,可是再走近一步,才发现,是褚陌辞!
忍不住想往后退,但是却像被禁锢一般,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完了这场单方面的杀戮。即使他想闭眼,也做不到。
地上的褚陌辞已经没有了气息,却还睁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他看着姜维用那把手术刀,一层层地割开褚陌辞胸膛上的皮肤,然后,一颗鲜红的,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呈现在眼前。
“哈哈哈哈哈……是心脏,我不用死了!”姜维大笑着,抛掉手里的手术刀,然后伸出双手,捧起了那颗心脏,那颗即使离开供体,却任然跳动着的,温热的心脏。
“你看,我把心脏还给你,”姜维看见了他,然后站起身,奔向他,脸上带着痴迷,开心,以及解脱的笑意,“还给你,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温热的心脏被塞到了他的手里,他满脸的愕然。
“不,这心脏,不是我的,你……”他想还给姜维,可是眼前空无一人,只有他,和这颗,跳动着的心脏。
“这不是我的,我有心!”没有人回答他,他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他。
他觉得是对方不相信,于是他腾出一只手,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你看,我是有……”看着自己胸口血淋淋的大洞,他满脸的惊慌失措,“不,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在哪里,这不是我的,我要我的心脏!”
他想扔开手里的心脏,但它却像被粘在手上,怎么都甩不开。
下意识地跌跌撞撞向前走,他期盼着能找到什么东西,然后把它拆下来。
“拆下来,……不是我的……我的……我的心脏,在哪里……”
他像丢了魂,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他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突然开始害怕,心跳都有些快。
心跳?
他猛地低下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颗心脏,竟然被放在了胸膛上的洞口,只差一点距离,就要成功了。
“这不是我的……我要的心脏……”他大叫着,满脸的惊慌失措,右手死死地拽着左手,想让这颗心远离。
“不……不能这样……这不是我的……”
“不!”一声惊呼传来,地上躺着的人猛地坐起身,随后迅速伸手,一把扯开了衣服。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胸膛,他呼出一口气,然后下意识地,伸出手,贴在心口。
还好,他想,还好心脏还在。
一阵冷风吹过,他浑身一颤,然后迅速扣上扣子,正准备起身,却猛地顿住了。
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树林,他刷的白了脸。
他明明记得,自己当时,是往市中心跑的,怎么可能,怎么会来这里?
眼见天就快黑了,而且身上只穿了病号服,再加上刚才的梦境,他不由得伸出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搓了搓。
站起身,辨别了一下方位,他快速跑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树林里。
“我要
第24章 (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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