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枕着，用饭时候揣着，洗漱时候拿着，夜间扶桑爬上床的时候，在被窝里摸到了个硌人的玩意，拿出来一看，竟是装满了银子的锦袋。

“你是真的会藏。”扶桑失笑，将锦袋丢去地上，“这样睡不怕硌到你自己？”

奚昭忙伸胳膊将锦袋捞了回来，放在枕头下，“我不怕硌，你可别砸我发家的东西。”

扶桑回想了一番她的雄心壮志，“这些银两，你要存来开书局？盘下整个长安街？”

“是啊，”奚昭拍了拍自己的枕头，这都装着她的雄心壮志呢。

“那怕是不够。”扶桑瞄了一眼正调整着睡姿的奚昭，她的脑袋在枕头上动来动去，像是要找一个舒适的睡姿。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将那袋子银两抽了出来，丢去了更远的地上，“不许捡，不然今夜你就在地上睡。”

奚昭撇了撇嘴，床是他的，王府也是他的，让她在地上睡这件事，她觉得他真的做得出来。

扶桑见她老实了，才道，“若是靠你这么一个月一个月攒下去，你想盘下整条长安街，怕是要攒上一年。”

他看了看她的神色，又道，“不如让我替你盘下来，然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不好？”

汝城王府家大业大，盘个个把街道还是不成问题的。对原汝城王的抱歉，他扶桑加倍看公文报答回来就行了。

“我不要，”他没想到她竟拒绝得如此痛快，“想盘下长安街是我想做的，又不是你的，你为何替我？”

“攒钱很辛苦。”扶桑沉默了片刻，说道，“尽管你吃住都在王府，不必自己花钱。但人情还是要的，奴才要自己花钱赏，侧妃之间也要钱打点。得了好东西要赏，大内来了夸赞要赏，逢年过节还要发赏钱，林林总总下来，你怕是得攒两年。”他歪过头看她，“这你也不必我帮？”

奚昭越听越皱紧了眉头，当个王妃原来要这般麻烦啊。

“那......我也要自己攒。”她咬咬牙，在汤谷几千万年都弹指一挥间，区区两年，哼。

听了她的回答，像是在意料之中，扶桑心里的一块石头竟然落了下来，他轻轻笑了出来，“你不错。”

“王爷谬赞。”她轻哼一声，似是相当得意。

扶桑一哂，忍住想捏捏她脸的冲动，提起正事：“待那几位侧妃来了，我要离开几天，有要事要办。到时候，你就好好待在武华苑，莫要出去惹事情。”

“知道了。”

提起侧妃出嫁一事，扶桑扭过身子，将胳膊垫在头下，细细端详奚昭的神情。

“你可见过那些要嫁进来的侧妃了？”

“没有。”她又不好奇嫁给他的是几头几臂的人物，见了又有何用，“只和薛荔交往甚多，就是那个蔺家小姐。剩下那什么郑家、秦家的，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有空可以见见。”扶桑端详罢了，果然什么特殊的都没有，他将胳膊收了回来，平躺在她身侧，心底难免没有一些怪怪的感觉，“你是正妃，以后就是他们的头，见见没坏处。”

“哦。”她应承下来，又想到一事，问道，“那成亲时我要去观礼吗？”

“你若是想来，自然也可。”扶桑声音淡淡，心里却有一株小苗不知不觉舞动了起来。

“算了，还要交礼金。”生活不易，昭昭叹气，“今日已经花了两个银裸子了，我最近必须要节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