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眼睛里透出的神情，孟灼看不懂。

他对附有情绪的东西总是无法快速地捕捉到，而情绪往往是转瞬即逝的。

孟灼五指岔进大手的指缝，与之十指交握，他指尖点点周旋的手背，轻声询问道：“你刚才是在伤心吗？为什么？”

孟灼比较能体会到的情绪波动除了生气就是开心了，而生气等同于伤心。

而周旋刚刚的情绪波动，他推测，有开心，有伤心，按照这么算，周旋伤心机率大一些。

周旋深色的眼睛暗了暗，更加握紧手中的温暖。

他道：“我没有伤心，只是觉得久别重逢难能可贵，有些庆幸，有些感动。”

“你是在为花娘与瑶瑶的久别重逢感动？可是她们还没相遇呢。”孟灼不解。

周旋不语，只是眉目温柔，一边回应：“没事，不明白也没关系。”

“现在的花娘记忆全无，方糖街精神失常事件线索就断了，更不好追查了。”孟灼道。

周旋：“留着也找不出什么线索，关键记忆被抹去，没有复原的可能，她在这雪山冰窖里度日如年，还不如早早归于天地，至少是一种解脱。”

“不过，也不是没有线索，燃魂之术是地府酷刑，来自黑临。”

“黑临？”孟灼不经疑问。

“黑临是拘留十恶不赦的恶鬼的地方，那里有十位执行官，掌管着地府十大酷刑。人若生前作恶多端罪行滔天，死后的归宿也是黑临。按理来说，闻修和的归宿是黑临，而花娘擅自裁决他还有一些无辜的人，有违地府冥法，要受到惩罚。”周旋说。

“对了，”周旋对晁大锤道：“你一会去冥王那汇报一下这边情况，就说花娘的记忆被我消除了。记忆消除并不影响他的审判，我相信你已经备份了花娘的记忆，冥王想看，你给便是。他若想借机寻找蛛丝马迹去找那群老家伙的麻烦，你告诉他别牵连弱小，不然我可不会坐视不管。”

晁大锤白眼外翻，不情愿道：“你听听这口气，我要是这样传达不被冥王劈死才怪呢。我才不去，你每次擅作主张，都没好事，你做坏事我背锅，天下哪有你这样坑朋友的。你就仗着冥王不敢把你怎么样，就肆意妄为！冥王怕你，我才不怕你！”

周旋低低一笑，手掌白光乍现，为对方抛出选择：“你去？还是不去？”

晁大锤双手抱胸，无所畏惧道：“我现在不怕你了，我可是有血红灵石保护的男人。”

周旋又笑了，颇为遗憾的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清风皓月并没有攻击力，上次你的血红灵石能阻挡，主要是因为清理你身上的阴霾具有危险性，所以血红灵石察觉到危险将你保护起来。”

“你不是说，我的异能是老鼠药吗，老鼠药可是‘补药’，对你的身体可是大补，我想血红灵石是不会拒绝这样大补的‘灵药’的。”

什么狗屁灵药！

晁大锤之所以说清风皓月有这个功效，是因为曾经见过周旋驱动清风皓月让一堆鬼刨坑的场景，他当时在场，笑话那群听话的鬼吭哧吭哧刨坑的动作特别像老鼠，说那群听话的鬼就像吃了老鼠药一样。

晁大锤其实并不知道老鼠药是什么东西，也没吃过，以为是吃了就会变得跟老鼠一样的药。

可无论作用是什么。

他都不想变老鼠刨坑。

当即央求存在身体某处的血红灵石道：“灵石呀，你可要看清，那根本不是灵药，那白光会吃了你，你不要放它进来！”

晁大锤眼看白光向着自己飞近，立马飞窜着躲开，而白光好似长了一双眼睛，拐着弯又飞向他，对他好一阵穷追不舍。

晁大锤跑不动了，立即缴械投降：“我去还不行吗！把它撤走！”

在白光即将吞噬他之前，周旋这才撤走白光。

晁大锤对这样经常威胁他的小人总是恨得牙痒痒。

可无论武力还是智取，他都斗不过周旋，在周旋这吃的哑巴亏堆积多年都数不清了，周旋简直就是吸他血的吸血鬼。

晁大锤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