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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流光

经过那一日王夫人“直白”的谈话，江氏果然安分了许多，每日里只窝在院子里养胎，若是想要什么补品和大夫，只管去找王夫人，王夫人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克扣，倒是教有些想看大奶奶和二奶奶打擂台的人错了主意。

出乎荣国府的丫鬟婆子们意料的是，贾赦这大老爷撵人的时候比二爷贾政还干脆，更加不讲究什么当主子的美名，原先的乳嬷嬷一家甚至都没有到贾母跟前哭的机会，直接被派到别处做活去了。

最近这几年还算是风调雨顺，贾政和王夫人闲来算了贾府里的开支，就算要供养族人，但每年都有些盈余，只是随着将来贾府的子子孙孙无穷尽，外加各位老爷夫人的骄奢淫逸，这么点结余，最终显然是不够用的。可是这宁荣二府，肯定是拉不下面子来分家，让贾府子弟各处谋生，是以最后败落了，那些旁支子弟，也就自然是飞鸟各投林。

江氏因养的好，生了贾赦的二儿子，取名为贾琏，贾政抱着自己家已经会说好些话的儿子去看新生儿，皱巴巴的样子，和贾珠刚出生事差不了多少，不由唏嘘这便是后面的特别喜欢和其他家女儿在一处搅合的琏二爷。

“二叔、二叔！”将近四岁的贾瑚已经很会喊人了，他最是喜欢贾政这个二叔，毕竟贾政比之贾赦来说更有耐心和亲和力，每次来这边都会给自己带礼物。

是以贾政才抱着孩子过来，贾瑚见了老远就要跑着过去找人。贾政把贾珠抱着的一对门神娃娃给了贾瑚一个。

“二叔恭贺你当兄长之喜！”

“多谢二叔！”贾瑚像模像样的谢过，拿着那门神娃娃给贾政领路。

贾政也将儿子放下来牵着慢慢走，贾赦方才吃酒回来，远远见了又开始发酸，自己这儿子怎么还是跟老二这么亲？！但是想到自己如今有两个儿子，总是比贾政多一个，心里好像又平衡了点。

江氏才出月子，王夫人就来找她商量移交管家权一事，江氏倒也没有推脱，只是说孩子还小了点，起码还得等几个月，两人便约定过了年再讨论此事，于是这次贾府过年的担子就落在了王夫人这个从来没搞过年礼祭祀的小媳妇头上，忙乱了将近一个来月，贾政瞧着自家老婆都瘦了一圈。

“无怪乎王熙凤会小产，这么个累法……这么一大家子还真是够烦的。”晚间，贾政给王夫人捏着脚，心疼道。

王夫人喝了一盏温水，伸了个懒腰。“还好，也不算怎么累，就是古代信息交流不发达，需要人传话而已……看来让苏先生教教她们怎么写字说话还是有用的，知识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啊！”

贾政点点头，教育的作用并不单单只在于识字，更重要的是教会了这些丫鬟婆子们规则，其实那些小丫鬟们还好，年纪小，人又聪明，教上几次就规规矩矩做事。

倒是那些老婆子仗着自己资历久，总觉着自己可以来个‘法外开恩’，王夫人不时要抓几个典型，才镇得住人。

“是了，今年苏先生回她那庙里去了，年礼可有备了？咱们可是要去拜个年。”贾政又问。

“年礼早就送去了，苏先生说她年后想要闭关一二个月，特意嘱咐了不必去拜年。”王夫人还是很钦佩苏姑子这样的人，是以在家中多以先生称呼，这位姑子于经文典籍上的博学多才，可是做不得假。

“我那日看了苏先生早年写过的策论，不比翰林院里的那些进士差，真是可惜……女子不能科举。”贾政也是叹息，况且那篇还是苏姑子二十多岁时作的文，如今她已经将近五十了。

夫妻二人又惋惜了一下古代女子的才华，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兴许是冬日难熬，又或者是今年春天比之往年较冷，还未出正月，宫里一连没了两位太妃，而四大家族的薛家，也是没了薛老爷。

王夫人的姊妹薛姨妈，今年年初原本有过一个孩子，只是一不小心就小产了，后面虽然养着，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现